盡數化在了這個吻裡。
謝銘被他這樣強烈地吻著,口腔被侵入碾壓得厲害,身體也有點被帶得搖搖欲墜。沒有其它辦法,他只好也伸手,輕輕抓住面前寬闊的背脊。
卓凱卻像是格外敏銳似的,感覺到他回抱的手,身體都一震,然後愈發地箍緊了謝銘,更加瘋狂地與他糾纏。初嘗情動滋味的人是不會考慮什麼技巧的,只是一碰到對方的舌尖就捨不得離開,感覺溫熱的口腔就是此刻索需的全部,只求能把此刻的溫存長長久久地延續下去,直到永遠。
他們吻了很久,久到謝銘的嘴唇有些發麻,環在卓凱背上手也收回來推
他。
“……夠了。”含混的聲音在親吻中聽起來模糊不明,謝銘只好又加了句,“……太久了。”
指令傳到卓凱耳朵裡延遲了很久才得到執行。他依依不捨地退出來,臉上還熱得發燙,再看謝銘,正微微低著頭,因為缺氧而喘氣,肩頸一起一伏的,曲線在剛剛冷靜下來的情人眼光裡,像是要引誘人再發一次狂。
卓凱忍不住,就又低下頭去,在被他蹂躪得有些紅腫的嘴唇上一啄。
謝銘有些驚訝地抬頭看他,但那眼裡並沒有不高興的意思。於是卓凱就更過分地,在他頸側也啄了一下。然後是耳廓、下巴、鼻尖、眉梢,毫無章法的,怎樣都不能靨足一般,帶著無限愛戀和寵溺地親吻他。
光是親吻,就能吻到身體發軟,手腳發麻。這是初戀的年輕人才會有的激情,謝銘縱然之前什麼都經歷過,也被眼前男人這沒頂的喜悅和激情感染了,親吻過去之後,竟也讓他這樣長長久久把自己抱著,像要站成了化石。
“喂……”夜風吹在汗溼的額頭上畢竟有些涼,謝銘畢竟是更有理智的那個,終於先開口,“你要站到什麼時候。”
卓凱很不情願似的,把頭在他肩上蹭了蹭,終於依依不捨地鬆開他,臉上表情卻是百般無辜和委屈,像一隻被主人嫌棄的犬類,眼睛溼潤的,讓人不禁心軟。
怎麼會這麼傻呢……
謝銘心頭劃過這句話,卻不知感嘆的是誰。
凡是情動的人難免都痴傻。可這世上千千萬萬的人,都還是爭先恐後地去做這個傻子。
是不是因為,只有傻子才會懂得情動的忐忑甜蜜,傾心的痴迷輾轉。如果人一輩子都過得無情又無心,那麼即便聰明瞭一輩子,又有什麼意義,又怎麼能說,算是實實在在地,活過了這一世呢。
作者有話要說:唔,寫的時候是半夜,情緒特別豐富的時候,然後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覺得心痛,好像也有想談戀愛的感覺,就那種,拼命要跟一個人在一起的期望。
我果然是雞摸了……
☆、第 24 章
兩個人在冷風下抱在一起倒不怎麼覺得涼,一分開,謝銘就捂著鼻子打了個噴嚏。
卓凱趕緊去握他的手,已經凍得冰涼。他很自然地將那手塞到自己的大衣口袋裡,謝銘只是略微抽了抽,就沒有再動。
這樣就算是,在一起了吧……
“你笑什麼?”謝銘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卓凱的喜怒哀樂都太明顯了,什麼都寫在臉上,讓人不好奇也有些困難。
“沒事。”笑容越來越大,漸漸不可收拾似的,樂不可支地掛在臉上。
“傻瓜。”謝銘抱怨似的輕聲道。
卓凱被罵得有些委屈,轉頭去看他,卻看見了他還沒來得及藏好的微笑的影子。意外地驚喜,然後就又忍不住吻上去。
謝銘只讓他在唇上碰了一碰,便伸手一檔,然後又是一個噴嚏。
卓凱立刻把圍巾解下來給他:“外面太冷了,上車吧。”
謝銘揉了揉鼻子,抬頭,卻感到鼻尖上落了什麼溼溼冷冷的,然後看到卓凱的肩上也漸漸落上一點一點晶瑩的白色小顆粒。
“下雪了。”謝銘的手很自然地,在大衣口袋裡緊了緊另一隻手。
“嗯?”卓凱停下腳步,抬頭,“真的啊,下雪了。”
G市在長江以南,在冬季,下雪還並不常見。這樣大而白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鋪天蓋地下下來,讓兩人都微微詫異,好像忘了冷似的,又在原地站了一刻。
卓凱想起謝銘有些著涼,就在口袋裡拉他一把:“走吧,再下去你真要和我一樣了。”他自己也還是帶著燒,但心裡記掛著別人,身上的什麼頭疼腦熱反而不覺得了。
謝銘沉默,像是想到什麼事情,抬起頭來看著卓凱:“我想去一個地方,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