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著警服的青年正背對他擦拭桌面,聽到有人進來,他立刻緊張的轉過身來九十度鞠躬。
「前輩您好!我是新來的菜鳥,我叫賈石同,賈寶玉的賈,石頭的石,世界大同的同,您叫我石頭就可以了!請多多指教!」
「我是李約書。」李約書把警帽夾在腋下,漫不經心的審視周圍的環境。
「是!李哥!這是一點見面禮孝敬您的,不成敬意您別嫌棄。」賈石同手忙腳亂的從塑膠袋裡翻出兩條不知道是哪國的洋菸,忐忑不安的捧到李約書面前。
李約書皺著眉看著這個明顯剛才警專分派過來的小夥子,他抽出一條洋菸,瞄了兩眼,猛不驚防的把煙砸到賈石同頭上。
「哪學來這種壞習慣!」
賈石同嚇了一大跳,還有些稚氣的臉上充滿了錯愕。「啊!?前、前輩!?」
「現在送東西巴結前輩,哪一天就會要人送東西巴結你!收回去!」李約書冷冷喝斥道。
賈石同趕緊把地上的洋菸撿起來,他一個剛出社會的年輕人,被以為的前輩這麼一罵,眼角馬上就紅了。
「嘖嘖,這一幕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不知何時進來的便衣男一手拿著星巴克的咖啡杯,一手拎著人民日報。
「譚烈!?你怎麼在這!?」李約書瞬間臆測出幾種的可能,不管哪一種都讓他臉色不愉。
老搭檔了,譚烈那會不知道李約書在想什麼,馬上澄清說:「我保證沒跟蹤你,也不是大李哥叫我來的,我到開陽市都好幾天了,每天都來警局晃一圈,猜想總有一天等到你,瞧,這不就等到了。」
「你怎麼知道在開陽警局可以找到我?」李約書還是有些不信。
譚烈倒是大大方方的吐槽了他一頓。「你以家庭因素為由辭職,說家裡人不放心要你回去,你家在哪,不就在開陽,我不來開陽警局找李約書,難道上窯子店去找!?」
譚烈沒好氣的拎起脖子上的識別證。「看清楚,我可沒非法入侵,我是特聘的短期無給職顧問,有證的,你能閃電辭職還不准我留職停薪度假啊,幾年的搭檔了你,沒良心。」
李約書臉色多了幾分愧疚,他緩和語氣說:「老烈,我不是趕你,只是我不可能再回去了。」
譚烈揚起聲調陰陽怪氣的反問:「我說了來求你回去的嗎!老子是來度假的!來找樂子的,看來我來對地方了,不然哪能遇上這麼有趣的事!」他啪一聲把人民日報丟在桌上,喏大的頭條粗體黑字印著:『血染足球,開陽夢碎!』
M … 2
「小石頭過來,別理會那固執的前輩,老烈指導你。」譚烈笑嘻嘻的順走小年輕懷裡的洋菸,麻利的拆包裝開抽。「說說看你對這案子有什麼看法?」夾著煙的指頭敲敲桌上的報紙。
賈石同就一個剛分到崗的畢業生,在校成績中下,死活熬了個及格而已,老師點名回答都能結巴,這會兒更是緊張到不會說話了。
「烈、烈哥,我沒什麼看法…」賈石同低著頭。
「別畏畏縮縮的,是不是大老爺們,咱們當員警的,不管兜裡有沒有槍,你他媽的就要囂張的像隨時可以從褲襠裡掏出火箭炮一樣!」譚烈看不下去一手敲在小年輕頭上。
「別對新人動手動腳。」李約書警告。不說還好,一說譚烈還真動腳了,踢了賈石同小腿。「站好!站沒站相。」眼睛卻看向李約書。
李約書懶得理會他挑釁的表情,徑自開始搜尋四周,既然話都說開了,他也沒理由再趕老朋友。
譚烈嗤一聲,罵道:「沒勁兒。」賈石同看兩人的互動,怯生生問:「烈哥和李哥之前是在哪個大單位共事?」
「瞧你這慫樣,在學校是不是老被人使喚跑腿?」譚烈下巴挑高。
「是…」
「讓你跑腿是不是又不給你買東西的錢?」
「是…」
「不給你買東西的錢,還要向你借錢對不對?」
「對!對!沒錯!」
「借了錢,還說你欠他們錢,要你連本帶利還。」
「嘿,烈哥你神了,怎麼都知道!?」賈石同瞪大了眼,驚奇無比地崇拜的看著譚烈。
「警察當久了都會相命。」譚烈沒好氣的擰熄煙,開陽特警局把這毛頭楞小子跟國際刑警退下來的約書塞在這麼一個破部門是啥意思,大李哥的安排?還是局長腦門充屎?
李約書正好從檔卷箱後面找到一塊90x180cm的移動式白板,上頭佈滿灰塵,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