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才四十多,就從遺傳上來講蘇亓不顯老也不奇怪。
不知道這黑三說這話裡是什麼意思,羅方就問,“真的長得那麼好看?”
黑三點頭,嘴裡嚼著肉片說,“我們幾個都覺得好看,就是覺得他身邊跟那個黑煤炭不好看,這不鮮花插在牛糞上嘛。那麼好的一個男的,怎麼就被給糟蹋了。”
旁邊另一個倒是笑了一聲,“黑三,你管人家的,說不定人家就好這一口。”
黑三翻白眼,“去,這得多大口味才好那一口啊?不說別的,能有我們老大十分之一?”
羅方沒說話,聽著有人問了一句,“身材倒是不錯,你們猜猜誰是下面?”
這話一才出,吃飯的幾個人就沒再吭聲了,因為都瞧見羅方那臉冷得可以。過了好一會兒,黑三才打破沈默笑著叉開話題,“老大你真夠哥們,每次都跟我們一起吃飯。”
羅方這才重新恢復了平日裡的神情帶著笑意說,“習慣了,人多熱鬧一點。”
其他的人都連連點頭,從心底的敬仰著羅方。
能跟下面打成一片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過這下面人的忠心也挺好收買,只要跟他們多吃幾頓飯,少搞點特權,都能讓人尊敬。大家都是生死一條線上的人,信任也必然不會少。
關於羅方跟他們一起吃飯有一點他沒說,這才來一個月,他拿去餵食的早餐就毒死了好幾只麻雀。把殺人這事兒做得這麼正大光明連隱藏都不帶的,他知道肯定不會是蘇亓。蘇亓這人要是真的想殺人,肯定是一擊必中,而不是還得來弄點示威跟試探。
不是蘇亓那就只能是蘇墨,當然也有可能是另外的人。所以一起吃是最安全的辦法,要是有人連他帶過來的人都一起毒害,針對的就是他們背後。要只是他一個,針對的肯定就是他。
其實安啟山說錯了,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他都沒什麼好日子過。這些他在來的時候就已經清楚,現在也才不過一個開始。
食物有毒的事情蘇亓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是不知道他做出的反應也足夠明顯。可是那又怎麼樣,那個男人依舊每天什麼話都不說,沈默的來,坐在會議室裡沈默的聽一個小時的報告再沈默的離開,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羅方已經感覺到他跟蘇亓的距離了,他再也摸不清這個男人腦子裡在想些什麼。自然也無法計算出他在蘇亓手裡能活下來的機率,連最起碼的蘇亓到底是要他死還是要他活都已經猜不中。
一個月的時間可以發現很多事情,比如蘇亓總是喜歡站在一個地方看著遠處,就好像在等著什麼,又好像一眼望穿了虛空什麼也不再在乎。
羅方知道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什麼資格,可手還是忍不住伸了過去,想去拉住他的手,想對他說對不起,也想說我們還可以重新來過。
可堪堪躲過子彈,羅方也只能在人聚攏的時候說一句,“誤會。”
再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就算手心已被掐出了血。他知道蘇亓想他死,可這麼近的距離看著蘇亓面無表情眼裡裡毫無一絲波動的對著他開了槍,心裡再有千萬般準備都還是忍不住猶如撕心裂肺的疼痛。
走到最後羅方的腳步甚至於開始虛浮,烈日之下眼前一片荒蕪。
“我們怎麼走到了這一步!”羅方跪倒在沙灘上捂住了臉哀嚎道。
他以為他足夠堅強,可眼淚還是一滴一滴的開始滴落在沙灘上。不出兩秒,又被烈日蒸發。
蘇墨坐在旁邊,一臉好奇的問,“呀,你在難過?”
問得太過於明顯,看蘇家的人可沒一個是好相與的,哪會問這麼簡單的問題。
果然,蘇墨下一句就開始捅他的心窩子,“不知道你說要結婚的時候,十七叔心裡難不難過。你至少還可以流淚,可這些年我從來不知道他有哭過。可能是哭不出來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件幸事。”
羅方抹乾了眼角,冷聲問蘇墨,“你想說什麼?”
蘇墨總喜歡把那一頭齊肩的發變成小辮子,上面系著金光閃閃的髮圈,這會兒在陽光下五顏六色得有些刺眼。
“你知道他為什麼開槍?”蘇墨自問自答說道,“以前靠近他的人他都是徒手搏擊。”
羅方當然知道,當初他跟蘇亓不熟的時候,不過是想抓一下他的手腕就被甩出去老遠。一直到後來,他跟蘇亓熟到上了床之後過了很久,蘇亓才沒有再有那種動作。
“因為他那一隻手廢了,除開用那種女人用的小火機(槍)已經沒了其他用了,哈哈……”蘇墨笑了起來,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