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午等到晚上,黃凱自己泡了面,一邊玩手機一邊等門。
電梯門一開,黃凱的耳朵就立起來,他耳朵好用的就跟一條小狗一樣,點點聲音都能聽見。
果然他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潘革正在往外拿鑰匙。黃凱猛地出現,潘革愣了一下。沒搭理他。
“潘革,我寫了檢查,你看看嘛。你看我寫的很深刻。”
潘革低著頭扭開門。就要進門。24386
黃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潘革淡淡的瞟了一眼黃凱的手,黃凱就跟燙著一樣嗖的一下縮回去。把手裡的檢討書雙手呈上,遞到潘革的面前,就跟小太監舉著奏摺,細聲細氣的說一句,請聖上御覽。
“我很聽話的,你說什麼我都聽。桌椅板凳,我砸壞的我都賠了實木的。那個車主我也賠償了。你怎麼說的我怎麼辦的。你也原諒我了吧。你原諒我的話,我請你吃飯吧,好好的喝一杯行嗎?賞臉嗎?”
“那是你應該辦的事情。跟我沒關係。你要是長腦子,你就應該記著我的話,你是我的誰,我要跟你做一塊吃飯?用這件事求得原諒,你覺得可能嗎?我一個警察局長跟一個混混在一起吃飯?很可笑吧。警匪勾結的事情,我還做不出來。認清你的身份,你到底是我的誰,夠不夠資格跟我做一塊喝酒吃飯。”
潘革丟下一個冷哼,無比的藐視,進了門。
“對我而言,你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然後,當著黃凱的面關上。
你是我的誰?這句話問問自己,不是愛人,不是兄弟,沒資格成為朋友。只是陌生人,才會忽略到這種地步。
耳鬢廝磨,你儂我儂,情話連篇,互許終生,表明愛意,那都是過去式了。
現在,只是陌生人。
黃凱靠著牆,把手裡的檢討書撕成粉碎。24386
他沒資格。
一旦分手,他們比敵人還可怕。至少敵人見面了還能分外眼紅。而他們之間,只有冰冷的蒼白跟無視。
怎麼就狠心到這種地步,忘了那麼多美好,無視到對面不相識。
相見不如不見,思念不如懷念。
這他孃的也太痛苦了。
潘革站在門口,隔著一道防盜門,隔斷了兩個人的見面。
這愛情啊,還真得很痛苦,折磨的人心力憔悴啊。
黃凱從這次之後變得很老實,看見潘革,他就低著頭,不再吵鬧,雖然會大聲招呼,可沒有了那麼多呱噪。潘革不回應他,他就耷拉著腦袋,鬱悶上一整天。
所有人都看得出,黃凱很不開心。
這都快過年了,他心情低到谷底了。24386
潘革無視的徹底,管他垂頭喪氣,還是長吁短嘆,眼睛都不會轉一下的。
臘月二十八,這天本來黃凱應該回家的。可他還是堅持不會軍區大院。潘革一直在上班,每天都能看見他,很想問一句,他會不回老家,還是在軍區大院過年,可潘革不搭理他呀,他就是話到嘴邊了,潘革看都不看他一眼,估計也不會回答他,黃凱只好把話吞進肚子。
那就這麼守著吧,潘革過年這天都不走的話,他也不會軍區大院,他就在這裡,隔著樓道,隔著兩道防盜門,他也陪著潘革。
所以他回來了。
電梯門口站著兩個人,背影一看就知道,其中一個穿黑色羊絨大衣的是潘革。他今天不是警服在身,而是換了一身休閒的衣服,羊絨大衣讓他更加莊重。身邊站了一個穿米色風衣的男人,腳邊還有一個行李箱。
誰?這大過年的時候,誰還跑來了啊。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潘革笑了,那個人也笑了,不經意的回頭,看見了黃凱。
黃凱瞪圓了眼珠子,丫丫個呸的,這個死男人怎麼來了,大過年的他不在京城做孝子賢孫,怎麼跑到這來了。
會是誰?周麟周大少啊。
“這不是黃公子嗎?潘革,你不是說你們分手了嗎?他怎麼在這啊。”24386
周麟還是一臉的微笑,看著黃凱的眼睛有些挑釁。
“你幹嘛來這裡啊,我可告訴你,這可是老子地盤,你敢說什麼做什麼,我可饒不了你!”
周麟搭上潘革的肩膀,潘革錯開身,把他的胳膊拉下來。
周麟也不生氣,依舊笑著。
“我來探望我喜歡的人啊。聽說他單身了,我覺得機會來了。父母怎麼跟情人相比?這個時候他正需要我陪在身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