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重要,陸河這樣對自己說,遠遠不如恨來得迫切。
“我會愛著你,一直一直都愛著你!”顧青撲過來死死地抱著他的脖子,怎麼都不放手,就像是很小的時候,他們都還年幼的時候的那種親密。
“一直一直啊……聽著真感動。”陸河淡淡笑了一聲,看了看身上的男人,已經看不見臉了,只有白皙的脖頸。他曾經多麼期盼著這句話,為了這句話讓他去死他都願意。
“對,我就是愛你!我願意跟你上床,你不用擔心我會纏著你,我就像你的其他床伴一樣。”顧青一邊哭一邊大聲說著,他的頭埋在陸河的脖頸裡聽著有些悶,“但是你不能趕我走……留下我,我不會背叛你,只要讓我留下,我就會一直一直都愛著你!”
陸河把顧青的頭扯出來,連手都在顫抖著,他聽見顧青急切地說著,生怕他會走掉:“讓我留下吧,我很乾淨,又不要錢,很划算的!”
陸河很想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然後對他說不,他張了半天嘴,可是怎麼都說不出來那個“不”字。
他看著顧青把手伸起來,在他臉上抹了一下,驚慌失措地對他說:“你別哭……”
原來他哭了麼?陸河把男人的頭按回自己懷裡,好半天才說出了兩個字。
“成交。”
【正文完】(後續番外一章,對,就是這樣,點選下一章。。。)
作者有話要說: 都說了我是親媽你們就是不信╭(╯^╰)╮
☆、【番外…由頭來過】
陸河晃了一下,把記憶裡亂七八糟的東西藏回了肚子裡,他瞥了一眼樓下昏暗的燈光,隱約還能看見固執地站在那裡的人。
他把煙扔在菸灰缸裡,笑了笑,收回了視線,單手拿起攝影機,向反方向走去。什麼都過去了,離那時候也有好幾年了,當初那種不顧一切的決絕都要忘得一乾二淨了,要不是偶爾左手會隱隱作痛,要不是照鏡子的時候會看到左臉上長長的傷疤,他可能都要記不得當初那些荒謬的事情是自己做的了。
真可笑,其實愛到深處,也不過是將盡時。
世界上的事情千變萬化,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不管是人還是事情。
陸河終於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人做事情可以不瞻前顧後,那就是了無牽掛的人,比如他自己,所以他可以毫無顧忌地採用如此激烈的方式來威脅顧青。可是除了他們這一類人以外的所有人,比如顧青,他們只是普通人,有父母、有家、有親情友情還有社會輿論,沒有人可以跳出這個圈子,也不是因為他們是俗人,只是因為他們還活著,這就是不可避免的。
他想,如果自己再成熟一點,就不應該在顧青第一次提出分手的時候用極端的方式嚇住他,二十年啊,有什麼事情是不能一起坐下來好好商量的呢?非要尋死膩活的。
其實顧青做的也沒錯,換成他自己恐怕都要害怕那時候的自己。太沖動,太惶恐,還是什麼都沒能做到,什麼也沒能留住。
當他想明白這一點的時候,那些劇烈的、幼稚並且極端的事情他已經做了。一隻腳不可能踏入同樣地河流,這個道理在某種程度上來講,是絕對的真理。
樓下的路燈底下,那個人影還在晃動,大冬天的,那人凍得直跺腳,竟然還傻乎乎地待在那兒。那個影子看了二十幾年了,怎麼也不會認錯。
陸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玻璃窗裡還能看見自己臉上恐怖的傷疤,他想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打了一行字。沒一會兒,他就看見底下那人迅速地鑽進樓道,樓只有三層,不高,他甚至還能看見那人臉上欣喜的笑容。
他嗤笑一聲,其實又算得了什麼呢?說穿了,他恨過他,就是不想見他,就是欺負他老實,就是想讓他等著,那又能怎樣?或者他還愛他,時間太久了,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能為一個人死去活來的自己了,可是他就是想看見那人的笑容那又能怎麼樣呢?他高興這麼做。
顧青說會一直一直地愛他這種事情,誰會信呢?反正到最後顧青還是會回國,用自己的後半生和一個女人過一輩子,來完成所有人的願望。既然早就知道結局了,那也沒什麼好傷悲的。他已經不覺得太難過了,可能是麻木了。
顧青優柔寡斷,又固執非凡,這傢伙前半輩子可能都要耗在自己身上了,雖然註定要無功而返,但是世上你情我願的事兒多了去了,誰能礙著誰的?在不在一起很重要嗎?他努力過,愛過了,剩下的就隨他去吧。說到底人就是賤得慌,明明想要的、渴求的,又死都不肯說出口,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