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對我說對不起的人。還說的那麼自然真誠。”說著,他將證件遞還給我。
我傻傻的接過證件,等著他開罰單。
“算了,看你態度這麼好,這次就不罰你的款了,也不扣分。”他笑著扶扶頭上的大簷帽說:“以後開車專心點,平平安安就是福。”
“你說的對,”我也笑了,將證件扔進車裡,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上,說:“多謝你了,要不要來根菸?”
“不,我還在上班。”交通警擺擺手,轉身往路口中央走去。
他是個挺好的人。
我靠著車門噴出一口濃煙,看著交通警認真平凡的臉,筆直的身板,雪白的手套,站在路中央指揮交通。每個人在社會上都有他應在的位置,而我的位置是……
忽然間手機又響了,心頭一跳,伸手從車裡拿出手機。不過這次來電話的不是空世勳,是河仔。
“喂?”
“Key哥,昨天的傳真還滿意麼?”
“呃……我還沒看。”
“沒看?為什麼沒看?Key哥,為了調查空世勳可花了我們不少功夫,把我們這個月的生活費都用光啦!”
“好了好了,今晚我安排,你們上完課來找我吧。”
“好!!嘀嘀……”
這小子又找藉口討零用錢。
我好笑的把電話扔進車裡,抬頭看見那個交通警一邊取下手套一邊走過來說:“怎麼還不走?想請我吃午飯麼?”
我揚揚眉,看一下手錶,還不到11點。
“好啊。”我微微一笑,伸出手說:“我叫阿Key。”
“安澤。”交通警還以微笑,與我握了握手,不好意思的說:“我是開玩笑的……”
“沒關係,交個朋友嘛。”轉身上車,發動車子,按按喇叭說:“上車吧。”
“好吧,稍等一下。”安澤有些臉紅,轉身快步進了旁邊的警亭。
我看著警亭消去笑容,心裡有點奇怪。其實和人打交道沒那麼難,包括我以前的工作,我的那些同事,還有剛認識的安澤,都是那麼順理成章。可為什麼與空世勳在一起時我就那麼容易緊張呢?是因為他是我的任務目標人,與別人不同麼?
換了一身輕便的牛仔褲T恤的安澤從警亭出來,被太陽曬得發紅的臉上帶著靦腆的笑容快步過來上了車。他那短短的頭髮因為出汗溼漉漉的,一根根的刺蝟似的豎著。看他靦腆的樣子似乎是剛畢業的學生,但他說過他做交通警已經一年多了。
“想吃什麼?”我笑著問,發動車子駛向商業區。
“簡單點,吃陽春麵吧。”安澤不好意思的說。
“陽春麵?”我意外的笑了,“那東西能吃飽麼?”
安澤只是笑,低著頭抹一把汗溼的短髮。我微笑搖頭,猛的踩下油門說:“我請你吃法國大餐!”
“嗡──”車子發出一聲嗡名,猛然加速,嚇得安澤“哇”的一聲抓住車門把手讓我慢點開。我心情大好,笑呵呵的打趣說他膽小,結果被他上了一堂交通安全課。
在商業區的法國餐廳吃了一頓法國菜,買單時一算一千多,把安澤嚇得臉都白了。我拿出信用卡遞給waiter,說事先講好的這頓我請。安澤卻一邊擦著汗一邊堅定的拿出錢包,將裡面僅有的三四張大團結都拿出來塞給我。
“我們AA制,我今天只帶了這麼多,下次再補上吧。”他說,低著頭合上錢包放回褲兜裡。
我看著手裡的一團紅紅的鈔票默然無語。
坐回車裡,我把手裡的鈔票一張一張撐開疊好,塞回安澤手裡說:“其實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拉你來吃大餐。你要是真想和我交朋友,就別跟我計較這個了。”
安澤愣了愣,翻起眼睛看看我,抿了下嘴唇,還是拿出錢包裝起來了。我微微一笑,發動車子說:“是送你回家還是送你回那個路口?”
“我下午還得執勤。”他說。
“OK”我踩下油門,往來時相遇的那個路口狂飆而去。
這一次,安澤不再教育我如何安全駕駛,只是看著車窗外的景色發呆。而我卻覺得心情很舒暢,決定晚上帶河仔和麼妹出去好好瘋玩一場。反正暫時不用工作,就當自己給自己放假了。
送回安澤往家走,忽然想起我們並沒有給對方留下聯絡方式。我聳聳肩,一面之緣也好,沒什麼大不了的。
回到家裡,痛快的衝個涼水澡,躺在床上翻出那個未接電話。空世勳既然已經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