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現在啊,明曦還真有點雙重間諜的身份,形勢比較複雜,不過他很聰明,又加上霍鄲一時半會兒不能回美國,所以現在應該是站在有力的這一方。”陳淮景說完專門轉頭看了看瞿韓,瞿韓立即把頭低下,不好意思地端起茶喝了起來,陳淮景搖頭笑了笑,對著我說,“晉陽,你不用擔心明曦,我爸不論如何,會保他。”
“嗯。”我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我相信你。我不擔心他。”說罷,我又轉頭對著昔晨狡猾地笑了笑,“昔晨,你也不要擔心他。”
“嗯。”昔晨略微地抬了抬眼,有些笑意。
“瞿韓,你看大家都這麼放心……你……”陳淮景憋住了笑,裝作很誠懇地樣子,只是話沒說完,瞿韓終於意識到自己在被調戲,當即狠狠地白了陳淮景一眼。近乎惡狠狠地道,“吃、你、的、飯!”
好像很久以前的時候,就是這樣。陳淮景會說些沒邊兒的話,恰恰有一些就真戳中瞿韓的軟肋,而瞿韓總是會白他一眼,裝作生氣,放句狠話。這樣也好,這樣真好。
那天是多久以後吃得最開心或者是最輕鬆的一次飯,出了門之後,陳淮景問是否還是去機場,我點點頭。只是這次是去送昔晨。陽光下,昔晨整個人都給人散發著一種暖暖的色調,莫名的覺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隨之變得溫暖了起來。雖然已經遍體鱗傷了兩次,但是這第三次我仍舊選擇相信,相信真情更相信昔晨。
只是這一次我不是孤注一擲,不是隻有唯一的救命稻草,這一次,陪在我身邊的有昔晨、有我共患難的朋友、還有我從未遠離我的母親。我是笑著送昔晨離開,笑著看他坐上飛機。笑著在他關機前,給他傳送了一條簡訊。
——不管你是讀研、讀博、還是博士後、甚至黃金聖鬥士都好。我晉陽,等你。等你一輩子。
沒多久,昔晨也回了一條。
——說好的,兩年就是兩年。
我笑了笑,遠處的飛機起飛。我對著遠方,大聲地喊了一句,好。
瞿韓和陳淮景被我突如其來的噪音嚇了一跳,估計以為我又犯病了,當即衝到我面前,一邊一個準備按住我。
“我沒事。”我忙澄清,笑著搖了搖手上的手機,道了一句,“爺今天開心。打道回府。”瞿韓和陳淮景當即“嘁”了一聲,陳淮景順勢右手一抬,直接摑了我後腦勺。三人竟也就這麼鬧開了。
下午瞿韓回了住處,陳淮景等我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出發去了公司,這回意外消失的事情,估摸著陳淮景解釋為我的出差,所以回到公司,大家普遍都只是隨意問了聲好,回到辦公室,助理小王把一些工作上的東西交給我的時候,低聲抱怨了一句,“頭,你這次說出差就出差,事兒也不提前交代,可是累苦我了。”我忙賠了不是,把拉下的事情突擊一番。
臨了快要到下班的時候,陳淮景本來約我出去小聚,我推掉了,卻專門起身準備去於延的辦公室。工作上有很多的麻煩不能不去找他和他合作,逃是逃不掉的,我嘆了口氣,拿起資料。
透著玻璃看過去,他有些瘦小的聲音帶了副眼鏡認真地鑽研著手上的資料,他的眼鏡度數有些深,記得當年大學的時候看到那鏡片厚度就覺得嚇人。我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感覺,或許較之以前來說只能用平靜兩個字來形容。確實,當年的事情也不全是他的錯……
察覺到門外的我,於延愣了愣,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站了起來,卻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分辨不出他的眼神,但是似乎並沒有惡意或者逃避。我象徵性地敲了敲門,他這才點點頭。
“晉陽……”他先開口,我還沒把門關好轉身,他那邊聲音就已經變了些味道,“晉陽,對不起。這邊的工作,如果你覺得和我合作很有困難,我會請求換人。”
扶著門把手的我愣了愣,沒想到他,比我還要敏感。不過確實,從十幾年前剛認識的時候,他就是特別敏感的一個人,會因為別人的一個說辭,甚至一個眼神都會憂心很久。“不用。”我淡淡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轉過身,把之前手裡的資料遞到他的手上。“一是就時間來說,換人也來不及了,二是,我也想開了。”
他拿著資料的手頓住,只是抬頭看我,眼眶裡卻又噙滿了淚水,我無奈扶額,都已經過了多少年,他這點脾氣還真是沒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不出原諒之類的話,以往的事情過去的太久太久,想要尋根溯源也沒了必要。我更不會說出從頭開始什麼的,因為當年他的離開早已經讓我們一刀兩斷,年輕時候的愛戀或許有過美好,但是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