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住個屁的手!左研你滾開!簡直是白痴,傻缺!你還幫著他?你他媽不讓人欺負你你會死是不是?你憑什麼就不能反抗,你為什麼就不能反抗,啊?你生來被人欺負的啊!你親爸媽泉下有知會被你氣活過來啊!」
「但是他畢竟……」
「畢竟什麼?這種無可救藥的老流氓,養大了你又怎麼樣?給過你幾口飯吃又怎麼樣?把你打成渾身都是傷還好意思找你要錢養老?你沒告他虐待兒童讓他進去就不錯了!別提當年的恩情,那樣的恩情不稀罕!別覺得對你一點點好就是好了,左研,這樣的好你不稀罕!咱們不稀罕!」
雷南雨說著,換成一手彆著那老頭的雙手,一手拽過左研,一把扯開他襯衫,露出滿身的傷痕。
「你還有臉要錢?醫藥費你賠過麼?賠得起麼?你自己不是有親兒子麼,怎麼親兒子不孝順,現在老無所依了想起來他了?要錢還要得好像該的一樣,你他媽當年揍他幾次差點把他打死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還有老的一天?!」
「我說,你別光張著嘴,材料到底拿不拿?不拿我真把你手摺了啊!」
「拿拿我拿,哎呦喂放手呀……」
「我陪你去拿。你要是再敢出什麼麼蛾子,別怪我不客氣。」
那老頭是典型的欺軟怕硬,進了屋不敢再逞強,顫巍巍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個放羊毛衫的盒子,裡面零零落落全部都是文件紙張。
「左研你去看看,你要的是不是都在裡面?趕快收好!」
「雷南雨,你先放了舅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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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把東西收好!」
左研嘆了口氣,磨磨蹭蹭,把自己需要的證明檔案和戶口都放進了隨身的揹包裡。
「舅舅,那錢你先拿著花,將來……我還是……」
「將來個屁!你還跟他有什麼可說的?」雷南雨一把把他拽自己身後,衝那老頭吼道:「我今天就跟你說明白,左研已經不是你們家的了!你要是再敢打電話找他要錢,我已經知道你家住哪兒了,聽見一次來揍你一次!知道不?」
那老頭忙不迭連連點頭。
回去的山路,兩人快要走到汽車站的時候,只聽見一聲大喊:「龜孫子!你有種就永遠不要回來!再敢回來,咱們一個村兒的人打死你!」
雷南雨抬頭,發現那老頭兒正站在旁邊的某個山頭上,對著他們舉柺杖又做手勢地跳梁叫罵。
「操,討打──」
「雷南雨雷南雨雷南雨!」左研忙拖住他:「算了吧算了吧!」
「我說真的,左研。這窮山惡水的鬼地方,你以後真別回來了。」
長途汽車上,雷南雨一遍又一遍諄諄告誡,生怕他哪天想不開又犯賤跑回來,然後被人揍死。
「我知道了。不過被你這樣一弄,我是徹底無家可歸了呢。」
「但是也樂得輕鬆吧!這樣的家人,沒有恩情只會扯你後腿,還不斷地傷害你,有真不如沒有,現在好了,無債一身輕了吧!」
「可是,這樣一來,我真的……從此無依無靠了呢。」
「怎麼,怪我?」
「嗯,賠我。」
咦?雷南雨看看左研,左研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雷南雨只覺得自己心裡發虛,臉頰不可抑制地發燙起來。
「怎麼……賠?」
「我現在是徹頭徹尾的孤兒了,雷南雨,你賠我一個家吧。」
「這個……賠你一個家是什麼意思啊,伽……伽剛特爾你說清楚點。」
雷南雨只覺得心裡發虛,手心冒汗,聲音小了起來,逐漸細如蚊蚋。
「雷南雨,你就是喜歡我吧?」
「……」雷南雨低下頭,心臟咚咚咚地不受控制。
「不說的話我當你預設了哦?」
「……」
「你再不說話我親你了?」
雷南雨想躲,他是真的想躲的,但是腦子裡這麼想,身體卻沒辦法移動。
被親了。左研的吻,已經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還可以用被偷襲來解釋,第二次……已經不能了吧。
喂喂,難道我就這麼走上了不歸路……
回去的火車上,雷南雨一直呈天人交戰的狀態,而左研,早已靠著他的肩膀睡著了。
那家夥的臉頰,顯得很憔悴滄桑。左研看著一直比同齡人年長,面相比都是這個年紀的他、他的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