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我媽在哪?”
於言楓氣的渾身發抖,他把手機猛地砸到地上,發出一聲巨響,於言碩哆嗦了一下。
“當初你可以不來啊,現在倒想走了,找你爸去說啊,找我幹什麼,我能知道你爸把你媽弄哪去了啊!”
於言碩眼眶已經紅了,他抓起衣服胡亂地塞進箱子裡,拉起就要走。於言楓倒在床上,知道自己不該讓他走,但是心裡卻又非常不想叫住他。
蘇謙墨正洗著澡,忽然聽見牆內一聲巨響,他害怕倆人又鬧出什麼矛盾來,衣服都沒來得及穿,直接把酒店的浴袍穿上就衝了出去。
於言碩正好從屋子裡出來,蘇謙墨覺得腦仁都開始疼了,他抓住於言碩的手,把他拉進了自己屋裡面。
“在這裡給我老實待著,哪都不許去。”
於言碩看了他一眼:“你是誰,跟我哥什麼關係?”
我是你們大爺!
蘇謙墨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他沒搭理於言碩,直接到了於言楓他們屋門前,門卻從裡面開了。
“你怎麼來了?”
“行了,人在我屋裡呢,別找了。”蘇謙墨把人推進去,關上了門。
“誰說我要去找。”於言楓繼續栽倒在床上。
蘇謙墨看到了地上摔成三瓣的手機,原本焦躁煩悶的心卻忽然平靜下來了。
“吵什麼呢?”
“沒什麼。”
“沒什麼摔手機,好玩嗎?”蘇謙墨坐在床邊,拍了拍於言楓的背,“你覺得這麼對一個孩子大喊大叫的,還摔東西,應該嗎?”
“我覺得你特像初中班主任。”於言楓抱著枕頭,他靠坐著。
“說說吧,怎麼回事兒?”
“於言碩是一年前來到於家的。”於言楓扯出一抹苦笑,“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於言楓曾經做過一個選擇,當他同意讓於言碩進於家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他可以放棄一切,把這所有拱手送人。
“我父親同她斷了聯絡,之後那女人去了哪裡我並不知道。”於言楓垂著頭,幾乎把自己縮成了一團,“我爸不怎麼管他,跟對我差不多,剛來那些日子天天嚷著要走,還從學校逃過課,後來回了當初的家發現也找不到他媽,電話也不通,聯絡全斷了,沒辦法只能回來。”
“高三那年他總是粘著我,後來我乾脆不回那個家了,後來不知道誰跟他說的,是我當初不讓他媽進門,所以又來找我,什麼招都用過。”
“你怎麼對他的?”蘇謙墨頭上出了一層薄汗,他沒法說孰是孰非,這種問題,倆人的做法都可以理解,但是說到底,這種情況還是於言楓他爸造成的。
“你這是什麼眼神……”於言楓有些心虛,他確實對於言碩的態度不好,可也不會真的對他怎麼樣。
“沒打人吧?”
“沒有。”老實地點頭。
“真沒有?”懷疑的目光。
於言楓連被子帶人的摟住了,死皮賴臉的往上湊,還在蘇謙墨的臉上啃了一口。那一口咬的還挺結實,蘇謙墨的臉白的跟牆一樣,臉蛋上被啃出來倆牙印,還有點紅。
“我不信你,你也犯不著咬我。”蘇謙墨把身子挪了挪,這才發現自己穿著浴袍,半截身子都露出來了。於言楓抱著蘇謙墨的腰,靠在他肩頭。
“我知道怎麼做,跟那孩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於言楓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我沒法按照正常人來看他,如果可以,我希望壓根根本沒有這個人。”
“我自私,嫉妒,浮躁……人一切的缺點,我都有。”於言楓把身子往前靠了靠,他幾乎把蘇謙墨圈進懷裡,“我這樣一個人……你還會喜歡嗎?”
人生而無罪,卻在一路走來的旅程中,沾染風塵,揹負罪業。蘇謙墨不懂,為什麼他人的錯,要由其後代來承擔。
原諒這兩個字,寫起來簡單,但若是出口卻異常困難。於言楓這輩子大約都無法原諒他父親,而於言碩作為其中最無辜可悲之人,又該恨誰,感激誰?
蘇謙墨那時候還不太瞭解,後來才知道,這世上原本就沒有純粹的愛恨,往往愛恨交織,求不得,愛別離,因愛生恨,想恨卻又時常回憶在一起的時光。
人啊,還真是矛盾。
於言碩走的時候,蘇謙墨還在睡,原本定的好好的時間,卻完全沒有聽到鬧鐘的響聲,等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上午十點鐘,一睜眼就看到於言楓正睡在自己旁邊,衣服穿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