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也曾經問過他,為什麼不唱了?
他淡淡地說,抽菸把喉嚨抽壞了,不能再唱了。
對此,聶遠很是心疼,那麼好的聲音,怎麼就不能再唱了。
所以,此刻,再次聽到紅髮青年低沈的,暗啞的,和他本人一樣懶洋洋的聲音,聶遠心裡百感交集。
紅髮的青年低著頭,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撥弄六根琴絃,低低地吟唱。
在陽光下 在影子裡
黑夜和黎明的分界
垂死掙扎的劇痛 註定了別離
劣質的香菸 高階的尼古丁
光和影 絕望的相守
光和影 無法共存的寂寞
陽光下的影子 註定會毀滅
但如果 可以
只要一次就好
請讓我呆在有光的地方
……
即使唱歌的人擺了一副懶洋洋、漫不經心的表情,歌聲卻還像利刃一樣,劃破所有人的心臟。
這就是柯瑜的魅力。
只要他在唱歌
只要給他一個舞臺
他就是那個舞臺上的國王,比任何人都要耀眼。
聶遠忍不住又要感嘆,在音樂上有如此有天賦的柯瑜,為什麼只淪落為一個三流樂隊的小吉他手,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紅髮青年唱完後,好一陣子,發呆的人群才響起熱烈的掌聲。
星野真走過來,從後面環住柯瑜的脖子,掛著炫耀的表情。
“只此兩天,過時不候。”頓了頓,接著說,“最重要的是,他可是我的寵物。”
聶遠正在摸不清頭緒,就看到一個冷豔的貴婦人,記得是叫Vivian吧,走過來丟給星野真兩朵玫瑰,“這孩子今晚歸我了,我要了。”
貴婦人走出休息室,而後又走上一個中年的紳士,也丟了兩朵玫瑰,“那明晚歸我吧。”
聶遠發了好一會呆,才明白這房子裡在玩什麼把戲,星野真竟然拿柯瑜去做交易,腦子騰的一下就熱了。
升騰起強烈地想要保護青年的慾望,衝過去抓住星野真的手臂,就憤怒地質問,“你把他當什麼了?”
星野真似笑非笑地看過來,淡淡地說,“放手。”
聶遠更緊地抓住他的手臂搖晃,眼睛發紅的瞪視,“你把他當什麼了?”
“Khon。。”少女輕喚。
下一秒,聶遠就被紅髮的青年一拳狠狠打翻在地。腦袋嗡嗡作響,嘴裡有濃重的血腥味蔓延,那一拳力道之大,讓他懷疑自己的牙是不是掉了幾顆。
觀眾們都圍攏過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聶遠捂住臉,不可置信的抬頭。
……
紅髮的青年居高臨下地看他,掛著無所謂懶洋洋的表情,冷淡地說,“別碰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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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瑜唱歌的那個歌詞~~俺竟然寫了兩個小時~~杯具啊~~~
Gentlemen Club 四十三上(難以捉摸)
四十三 上
聶遠呆坐在地上,臉痛得要命,腦子暈乎乎的,周圍圍著一圈冷眼旁觀的人,都冷嘲熱諷地看著他。
他那麼愛面子的一個人,此刻卻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憤怒,委屈,羞惱,心痛,震驚,內心五味陳雜。
但最終佔了上風的卻還是委屈,七年來,整整七年了,從他第一天認識柯瑜開始,他就默默地卑微地愛著,竭盡全力地付出,毫無怨言的等待。
就算那個混蛋總是忽冷忽熱,
就算那個混蛋總是行蹤不定,
就算那個混蛋總是和女人鬼混在一起,
他還是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他’病了他就去照顧,‘他’喝醉了他把‘他’揹回家,‘他’出了亂子他找人擺平,就連‘他’家的地板、馬桶、衣服,哪一樣不是他親自去弄乾淨的。
就算真的受不了,下定決心離開,他還是心疼他,護著他,看不得別人欺負他。
一心一意想他好。
而那個混蛋……那個混蛋……
越想就越是心酸,委屈地連眼淚都要掉下來。
深呼吸一口,聶遠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在眼眶裡打轉的東西逼了回去,吸吸鼻子,費力地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