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疑惑地看向身為老闆的星野真,少女把玩著黑色的羽毛扇子。
“大叔,因為沒有客人會用普通的銀行卡,所以沒有設那個系統。”頓了頓,善解人意地說,“不過如果你沒有的話,就算了,這頓我請啦。”
……
聶遠冷冷地瞥了小惡魔一眼,誰說老子沒有啊,雖然不是黑鑽級別的,但是作為金融主管的他,怎麼會連American express 的信用卡都沒有?!狗眼看人低。
從錢包裡抽出卡,優雅地甩給侍者。
白非沒頭沒腦的介面,“聶遠,看來你沒我想得那麼窮酸嘛?!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聶遠板著臉沒說話,但臉部的線條柔和了幾分。
……
片刻之後,黑衣的侍者拿著卡進來,恭敬地說,“聶先生,您的卡透支額度不夠,可以換一張嗎?”
聶遠瞬間僵硬,“怎……怎麼可能?”
白非訕訕道,“早叫星野請不就好了,何必裝有錢,搞得這麼麻煩。”見某人猛瞪他,又改口道,“……我沒有嫌麻煩……下次……我請你好了……”
……
血氣一股勁地往腦子裡衝,腦袋裡除了難堪,還是難堪,讓他很想挖個地洞逃開這種尷尬的場景。
他最想要面子的時候,卻偏偏出這種糗,難得擺個闊還被揭穿,明明是工作那麼多年的人,卻連一頓飯錢都付不起。
“記在我賬上吧。”紳士先生禮貌地開口。
這種時候的施捨卻讓人越加的不舒服,聶遠不領情地站起來看向星野真,“我……改天……來付吧。”
說到後面,就難堪地將頭扭開,視線專注於昏黃的壁燈。
星野真笑笑,“我這裡從來不賒賬的,但如果是大叔你的話……我可以破個例……”
……
話剛落音,他就像得到特赦令一樣頭也不回地摔門走了,真的是沒有回頭。穿過長長的哥特式迴廊,穿過奢華異常的前廳,沒有等紳士先生,出了大門打了計程車就徑自回家了。
……
回家的路上,手機就響了,打電話來的人是李白。聶遠猶豫了很久,卻還是沒有去接。自己也明白這把年齡了,應該大度點,不該耍這樣幼稚的小脾氣,再說這是他自己要蠢頭蠢腦的去裝有錢,不關李白的事。
但他就是不想去接,不想和看到他出糗的人聯絡。人一旦處於弱勢,那自尊就會變得特別敏感起來。
如果和他吃飯的人是同事,
或是普通朋友。
或是……柯瑜
他付不起他無所謂,但對方是星野,是白非,是李白,他就迫切地想要挺直脊樑,萬分地想保住面子。
但偏偏弄巧成拙,越發地丟臉和抬不起頭來。
夜深的時候,手機又響了,來電顯示是‘李白’。
看著‘鈴鈴鈴’震個不停的手機,心裡就跟貓爪一樣,又想接,又不敢接的。一直拖到鈴聲嘎然而止,聶遠又後悔了,不停地罵自己,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呢。
‘叮叮叮’有簡訊息傳來。
紳士先生如此寫到,“金錢並不代表門面,好好反省反省吧。”
……@@#¥%%……這是什麼態度啊……虧自己剛才還想接電話道歉來著……哼……
之後的三天,就很安靜,兩人互不聯絡,聶遠上他的班,雖然有點氣悶,雖然是他做錯了,但他並不打算道歉。
沒有理由,就是不想先低頭。
晚上,沈寂三天的李白再次打來電話。
聶遠糾結了半天,還是沒有去接,而後,一條簡訊傳來。
紳士先生如此寫到,“如果想清楚了,就打給我吧。”
……
想清楚是什麼意思?好像說的他多麼蠻不講理一樣,但這條簡訊卻像顆小石子一般激起陣陣漣漪,讓他一直糾結到底要不要去道個歉,低個頭,和個好……
這樣又糾結了兩天,那天他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就在一檔娛樂新聞看到‘野獸之吻’正式推出了他們的第一張專輯,柯瑜在現場彈奏了一段吉他,火紅的頭髮,懶洋洋的眼神,帥得一塌糊塗。
就算紅髮的青年一直對他不屑一顧,但只要看到青年過得好,他還是由衷為他開心。
……
‘鈴鈴鈴’電話鈴響了。
經過幾天的糾結,聶遠想,道歉就道歉吧,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