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為所欲為。
心突突地跳著,亂麻麻的一片。
明明是想要說清楚,不要再模稜兩可,為什麼又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沒說上兩句話就又開始滾床單。
被拉上床撕掉浴袍的時候,顳遠悲哀地想,他活該找不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
在他這個年齡說愛,可能是有點奇怪。
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這種想法越加強烈,他心裡某個地方空缺了一塊,急需什麼填補進去。
他忽然變得患得患失,總覺得再不抓住些什麼,等到他四十六,五十六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顳遠想,他果然是個不會愛的人。
通常不都是先戀愛,再上床的嗎?
但他好像一直是反過來的,不管是曾經讓他神魂顛倒的柯瑜,還是和他一直糾纏不清的李白,全部都是先滾了床單,然後他就開始處於一種不上不下的尷尬局面──在床伴和情人之間猜疑不定。
他真是受夠了這種畸形,毫無安全感的戀情,就像一開始就搭錯的樓房,等蓋到了二十層的時候才發現這不是他想要的,想要推倒了重新蓋卻又捨不得,那以前的付出,那些努力和犧牲又算什麼呢,最重要的,誰知道下一幢樓會不會蓋的更糟。
做愛,什麼叫做愛,是要有愛才可以做的。
而他總是不等確認有沒有愛,就很沒節操地輕易和別人上床了,說到底所有的苦惱都是自作自受罷了。
如果他認真反抗,李白是不可能得逞的,更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逼迫他擺出奇怪的姿勢,進入他,折騰地床都快散架了。
顳遠抓緊身下的床單,難耐地嗚咽著。
幾乎每一次的做愛,他都是半推半就的接受。
其實自己明白,沒節操的隨便上床真的很賤,但人總是這麼矛盾,抗拒著卻又深深渴望著。
那種肌膚相貼的溫度,那種肢體糾纏的渴望,總是讓本能背叛理智,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一些無藥可救的事。
兩具赤裸的身體在床上糾纏著,撞擊著,直到互相攀上一次高潮,才稍微放開躺到一邊休息。
顳遠閉著眼睛享受高潮後的酥麻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連高潮都沒往日那般爽快。
那些讓他糾結了很久的事情,李白幾句話就搪塞過去了,他也不知道是該悲還是該喜。悲的是他竟然這麼容易就妥協了,喜的是李白至少還願意說幾句話哄哄他。
他躺在床上發呆,沒過多久,男人又蹭過來抱他,親吻他的後頸,顯然還想再來一次。
顳遠連欲拒還迎都省了,認識李白這麼久,他明白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謙謙君子,在床上可是一點都不君子,不來個三四次,他是不會罷手的,也就閉著眼睛任由他放肆了。
李白從後面抱住他,硬挺分身頂住他的臀部磨蹭,親吻了他半天,卻一直沒有進入,好像只是想這樣抱著溫存。
顳遠正在奇怪的時候,就聽到男人咬著他的耳朵哼哼,“我知道這麼多年我一直欠你一句話。”
顳遠意識還有點恍惚,心狂跳了幾下。
想要轉身卻被男人扎住腰動彈不得,李白下巴抵上他的肩頭慢慢磨蹭,過了好久才說,“讓你這麼不安是我的錯,我總以為,只要這句話不說出來,我就還有一條退路,但我錯了,錯得離譜。”
頓了頓,男人在他耳邊低啞道,“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一秒,兩秒。
一分鍾,兩分鍾……十分鍾。
李白心情忐忑地等了很久,背對著他的人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男人支起上半身探頭去看,卻發現某人呼吸勻稱地閉著眼睛,顯然已經睡著了。
李白苦笑了一下,放開懷裡的人替他蓋好被子。
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閉眼之前,心裡不甘地抱怨了一句,笨蛋,真有你的,這種時候你給我裝蒜。
半夜,李白睡下以後。
本該熟睡的某人忽然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對著天花板輕輕說了一句,“姓李的,你要是敢騙我的話……。”
* * * * * * * *
星野真興奮地指尖都有點顫抖,花了這麼長時間,他總算找到了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先生。
這個房間外面都被他的人包圍了,X現在就孤身一人坐在沙發上。
教會那群老頭在三天前釋出了秘密的緝殺令,而緝殺令的物件就是日漸做大的X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