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花了好一會,才在飯廳最角落的沙發上看到顳遠。
此刻,他最敬愛的遠哥,正縮在角落的沙發上,低著頭摸著亂糟糟的頭髮,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澈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叫了一聲‘遠哥’。
男人抬頭,總是很嚴肅的臉上掛著苦惱的神色。
蕭澈嚥了咽口水,認真地詢問,“遠哥,聽說……X今晚要來?”
顳遠無精打采地點點頭,更加無精打采地說,“那個該死的男人,要來便來,搞這麼多花樣做什麼,他一定是故意的……”頭疼地環視了一圈客廳,“故意在公共場合那麼說,切,他應該知道自己比獅子座流星雨更讓人想圍觀吧……”
蕭澈敬佩地看著顳遠,心想,不愧是遠哥,在被X公然挑釁的重壓之下,依然如此輕鬆幽默,依然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
遠哥,果然是不一般的大人物啊!!!
“遠哥,那……來這裡的人都是來看X的?”
“你說呢,難不成你真以為他們是來為我準備生日PARTY的?”
蕭澈立正站好,嚴陣以待的姿勢,年輕又帶點稚氣的眼神無比堅定地看著他,“遠哥,你放心。不管X想做什麼,我都不會讓他動你一根毫毛。”
18:30。
‘砰’地一聲巨響。
客廳的門被誰很粗魯地一腳踹開。
聚在這裡的人,都是自譽為上流社會的精英們,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紳士和淑女,不由得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門口,是誰如此粗魯無禮?!
門被踹開,外面走進一個邋里邋遢的大叔,明明是冬天,腳上卻穿著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夾腳拖鞋,手裡拿著一本印有爆乳女郎的雜誌。
一看就是沒素質的下等人,和這裡的一切格格不入。
“那個猥瑣的大叔是誰?”有漂亮的女孩子皺眉往後退了幾步,似乎連他周圍的空氣都無法忍受。
“他叫芥川,是顳二爺的寵物。”
“騙人的吧……這種下流又寒酸的老男人……”
“……”
“二爺果然是重口味啊!!!”眾人附和著點頭。
芥川毫不在意眾人的視線,大步穿過客廳,直直朝顳遠走去,而後一把拎起沙發上的男人。
顳遠吃驚地撲騰了兩下,可是毫無用處,被芥川粗魯地拖上樓,又粗魯地丟到臥室的床上。
旋即,樓上傳來了巨大的關門聲。
‘邦’的一下,震得樓板都微微晃了晃。
眾人驚訝得瞪大眼睛,呆呆看著二樓的方向,過一會,紛紛點頭說,“二爺真的很重口味……”
顳遠完全失去重心,毫無形象的,四腳朝天地陷在柔軟的床褥裡,好一會,才找回平衡,掙扎著坐起來。
“你瘋了嗎?”丟了面子的顳遠冷冷看著站在床邊,氣勢洶洶的芥川。
芥川冷笑著說,“我看瘋的人是你吧,X的事竟然也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我今天正好找秦爺有事,我還被矇在鼓裡呢。”
“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哼,我看你是被愛情燒暈腦子了吧。”芥川走過來,毫不手軟地揪住他的耳朵,“你字典裡有沒有‘朋友’這兩個字,還是說你滿腦子都是那個長著狐狸眼的男人?!你這種白痴,真是活該讓你死無全屍。”
芥川右手揪著他的耳朵,左手拿著雜誌猛敲他的頭。
顳遠此時的心情,已不單單只是‘生氣’兩個字能形容的,如果非要形容一下他此時的怒火,那一定是火山爆發,而且是超級大爆發。
“靠。”他長到這把年齡,第一次被人又揪耳朵又敲頭,奇恥大辱,簡直是奇恥大辱。顳遠伸手就去奪芥川手裡的雜誌,芥川丟掉雜誌,扣住他的手腕,揪著他的耳朵,就是一個擒拿式,將他穩穩地按倒在床上。
“狗屁的朋友,你不過是我僱傭的寵物而已,老子高興叫你留就留,高興叫你滾就滾。”
顳遠一邊罵著,一邊繼續掙扎攻擊。
“放開,人渣,你被解僱了。”
手被制住,腳卻還閒著,顳遠凌空一個後蹬踢,被芥川巧妙的避開,旋即,對方一個猛撲將顳遠按倒在床上。
芥川兇狠地壓在他的身上,右手製住他的雙手,左手肘抵住他的脖頸,表情異常兇狠地瞪著他,紅著眼睛低低吼道,“你他媽的真以為我是為那點錢才幫你的?”
顳遠本想再出言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