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個家夥是這麼卑微而熱切地愛慕著自己,那他七年間的種種猜忌和痛苦又算什麼呢。
只是一個笑話嗎?
因為膽小,怯懦,可笑的自尊。
因為害怕受到傷害,害怕被拒絕,所以無法心意相通,所以無法放手去愛。
這麼想的話,不僅僅是柯瑜,七年中自己也是一刻不停地在偽裝吧。
從來沒有表達過自己真正的心意,從來都是擺出一副刀槍不入的模樣。因為這樣就算是被拒絕了,也可以逞強說,我也沒有很喜歡你,我根本就不會為你傷心。
就算被拋棄了,也可以自欺欺人地挺直背脊,非常瀟灑地轉身離去。
有些人是假裝去愛,有些人是假裝不愛。
而自己,
就是那個習慣去假裝不愛的人。
他早已習慣了去逞強,即使失憶後面對這樣混亂的局面,心裡恐慌地不得了,卻也逞強擺出冷硬的架勢。
即使對李白,
雖然不想承認……但……
果然還是很在意。
無法忽略那個人一舉一動。
卻只是一味地去逃避,去掩飾。
以為只要逞強說毫不在乎,只要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大概……就不會那麼難受了吧。
聶遠想,他真該對自己狠一點。
再這樣躊躇不前的話,就永遠都無法向前邁進了,永遠都要活在過去的陰影裡……不如試著去愛上別人吧,只有這樣,才能徹底脫離那個男人的陰影……
“你說想要重新開始,是嗎?”聶遠抬手摸了摸男人那頭張揚的紅髮。
柯瑜很認真地點頭。
“那如果還沒愛上就重新開始,算不算欺詐呢?”
男人怔了怔,有些欣喜地看著他,“你願意重新開始啦?”手又不規矩地滑進他的睡衣內。
喂,這個家夥到底怎麼回事,聽話都聽不出重點的嗎。
“我是願意重新開始,但是……”
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蠻橫地堵上了。
柯瑜急不可耐地壓上來,霸道又不失溫柔地撬開他的牙關,纏住他的舌狠狠允吸。一隻手托起他的後腦勺逼他更深切地與自己熱吻,另一隻手熟練地扯開他的睡衣,在他的胸口和臀部反覆揉捏。
從學生時代開始,這個閱人無數,酗酒,濫交的混蛋沒有什麼其他優點,但要說到床技的話,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完美’。
只不過片刻,聶遠已被他挑逗地整個人都軟下來,不輕不重地掙扎了幾下,就放棄似張開嘴乖乖配合。
柯瑜見他不再反抗,越加興奮地抱住他,反反覆覆地深吻。
聶遠腦子有些發暈,卻清晰地感覺到緊壓著他的男人的下半身,血脈噴張地頂著自己,那種硬度和熱度讓他不禁湧起一種陌生又詭異的感覺,連背脊都冒起雞皮疙瘩,隱隱覺得好像正在做什麼不可救藥的事。
好容易等柯瑜放開他的唇,剛要開口說話,卻又被親了脖子和耳朵。
那個混蛋好像熟知自己每一個敏感的地方,不輕不重地在他脖頸間流連允吸,挑逗得他渾身都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連開口說話都有些嗚咽,“……等等。”
“等等……我們這樣……是不是太快了。”
斷斷續續地喘息著說出這樣的話,連自己都覺得缺乏說服力。果然,紅髮的男人只是看著他邪邪地笑笑,只感到下身一涼,睡衣褲就被對方動作利索地剝掉。
柯瑜擠進他的腿間,似乎只是這樣就情慾高漲到連額頭都開始流汗,喘息著說,“幫我脫衣服。”旋即就又低下頭吻住他。
聶遠赤裸著被柯瑜霸道地壓在身下熱吻,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柯瑜吻了他一會,見他沒什麼行動,就難耐地一邊吻著他,一邊快速脫自己的衣服。
等到兩個人都赤裸地抱在一起,火熱的肌膚緊貼著,聶遠更加清晰地感覺到頂在自己腿間若有似無摩擦著的炙熱慾望,那種勃發昂揚的狀態讓他心裡莫名有些恐懼。
柯瑜的手指已經開始在隱秘的地方擴張潤滑,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狀態,聶遠卻莫名怯場了。
“不行,我還沒準備好。”
“要不……改天吧……”
男人哪裡還肯停手,等前戲做足了,不等他再掙扎,就毫不猶豫地擠進他的雙腿間,將早已血脈噴張的慾望頂了進去。
只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