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樂的學姐從溫小樂家裡出來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她正按溫小樂說的尋找自己的汽車,抬眼卻看見了凌零。
凌零也說不好自己為什麼還在溫小樂家樓下轉悠,是不是因為曾經答應過他要把心裡的秘密說給他聽,還是僅僅出於某種難以名狀的依戀。當看到那個學姐朝自己走過來時,凌零突然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溫小樂行動不便肯定不能下樓,那個學姐一個人大約會找不到車子,所以自己留下來,給學姐帶路。但是就為了這樣一點小事,在樓下苦等兩個鍾頭似乎不太合情理。
凌零正想著該如何解釋,還是裝不認識立刻跑掉,就聽見那個學姐先開了口:“你叫凌零吧?你怎麼還沒走?”
“我,我剛辦完事情,想再回來看看小樂。”凌零急中生智道。
“別裝了,你是不放心小情人吧?”學姐的語氣戲謔,“小樂已經向我坦白了他和你的關係,不就是同性戀嗎?時代不一樣了,用不著遮遮掩掩地避人耳目。”
凌零面上發燒,他早該料到溫小樂會這樣亂說:“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學姐豪爽地一笑,“不過我也要跟你坦白講,我喜歡溫小樂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是我學弟,我比你更瞭解他。他現在不過是青春叛逆期,一時興起,圖新鮮,過一兩年成熟了就知道該選擇什麼樣的生活。我希望你不要影響他的前途。現在你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我不會干涉,什麼時候你們玩膩了,別忘了通知我。我會一如既往的愛他,關心他給他光明的未來,不管多久,我也會等,等他回心轉意愛上我。”
凌零聽完這翻話,淡淡一笑:“您放心,我知道進退的。”
自從那日離開,溫小樂就失去了凌零的訊息,他腿傷動不了,心急如焚。但是溫小樂安慰自己,凌零一定是在吃他學姐的醋,不過他已經對學姐把話講明,學姐也是明理之人知道愛情強求不得,沒再糾纏。盼星星盼月亮,熬了五天,溫小樂終於盼到自己行動基本如常。好不容易等到晚上,估計凌零已經下班,溫小樂精心收拾了一下,還買了一大把紅玫瑰,打了一輛車直奔凌零的住處。
到了樓下抬頭一看,屋裡亮著燈,溫小樂心中一喜,又複習了一遍肉麻麻的情話,忍著腿傷,氣喘吁吁的爬上六層。拍了半天門沒人應,溫小樂又仔細看了看應該沒走錯,連門上掉的漆都一樣,就是好像門外多了一把嶄新的掛鎖。
正在此時,有人拍了拍溫小樂的肩膀問道:“您找誰?”
溫小樂心中一涼,回頭一看是個陌生人,估計是鄰居,就解釋道:“我找住這裡的凌零。”
那人是學生模樣的小青年,戴著眼鏡,趿拉著拖鞋穿著跨欄背心,手裡拎著酒瓶子,可能剛從樓下的便利店買東西回來。他走到門邊掏出鑰匙,開門,隨口問道:“您找的人叫什麼名字?我前兩天剛搬來,不太熟。”對方說話還算客氣,受過高等教育就是不一樣。
凌零再順著開啟的大門往屋裡看去,傢俱的格局有所改變,還多出一臺電腦。難道凌零已經不住這裡了?“我找的可能是原來住在這裡的那個年輕人,叫凌零的。”溫小樂把玫瑰花藏到一旁,也和和氣氣地問,“我是他朋友,找他有急事。”
“他三天前就搬走了。房東才把房子租給了我。”
“那您知道他搬到什麼地方去了嗎?”
“不太清楚。”小青年一來事不關己,二來也確實無能為力,應承了幾句,就關上了大門。
還好溫小樂在此之前就問出了房東的電話。打了電話一問,凌零確實於三天前退租,搬到什麼地方去了,房東也不太清楚。溫小樂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打車回家的路上就給阿吉中餐館的經理掛了電話,果然經理惋惜地說凌零三天前突然辭職,也許是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溫小樂回到家中一夜輾轉難免,第二天精神恍惚的來到公司上班,學姐見了打趣道:“怎麼了,和小情人吵架了?”
“他不見了。”溫小樂哀傷地說。
學姐微微一笑,喃喃道:“那小子還真的挺聰明。”
“你說什麼?你後來又見過他嗎?”
學姐心想:看來那天對凌零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不是白做功,於是洋洋得意道:“那天我從你家出來,他還在樓下沒走。我就和他聊了兩句。本來嘛,一個外地來的打工仔,就應該有點自知之明,光靠長相漂亮勾引你這樣的知識青年,絕對長久不了,還不如趁著年輕找個更有錢的大款膀著,撈得更多。”
“你說什麼?你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