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您會講笑話啊?
她那樣子把文秀逗笑了,文秀很少在科室裡放下主任的架子來隨心所欲的跟下屬打鬧玩笑,護士長並不常見他的笑容,偶爾一次,看呆了。
吉米跟衛寧說,你有沒有覺得“天唱”最近不太對勁。
衛寧說我知道。林白在“天唱”販毒,時間差不多也有一個多月了,看起來他只是一箇中轉點,他只散賣給客人。整個“天唱”還沒有什麼能躲得過老闆衛寧的耳目,只是這一件事他現在還不好較真,他吃不準宋仕章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林白長得太像文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正當寵,衛寧也不忍心割他大哥的心頭肉。
說白了“天唱”自然也不是什麼純潔的地方,但這種事情的管理衛寧是不敢馬虎的,有幾個人他心裡門兒清,適度的他也懶得管,可在大廳或者包廂走廊三五步就看到披頭散髮瘋狂搖頭的客人,那像什麼樣子,真當“天唱”是個三流KTV了?
吉米說,他可真聰明,打著宋仕章的名號誰還敢動他?
衛寧很為難,準備找機會跟宋仕章說,或者直接給林白提個醒。
離開醫院文秀最後去看的人是李潔,她還在ICU,家屬只能在門口等著不能隨意進去探望,文秀特意走了偏門,以免遇到她的父母。跟人相處一直是他的薄弱點。
李潔的神志已經轉清,躺在有個窗戶的小間裡,文秀進去時她的視線落在外面,像是在看遠處的山頂。
文秀敲了敲門,她轉過頭來,似乎也不意外看到他。
文秀走近了問:“覺得怎樣?”
李潔扯著嘴角笑:“你又救了我一次。”
文秀說:“等工作了,你就會變得強大,就不需要別人救你了。”
李潔默默看天花板,又虛弱的感嘆:“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前半段很快樂,後面很糟糕……”
文秀勸道:“別再做傻事。”
李潔沒止住眼淚:“對不起……”
文秀說:“沒什麼對不起的,我倒要謝謝你。”
李潔不解的看著他。
文秀似乎有些羞澀,說:“嗯……你給了我一個男人的榮耀。我這麼說不會傷害到你吧?”
李潔沒怎麼聽懂。
文秀站了起來,正色道:“希望你永遠不再做噩夢,替我問候你父母好。”
文秀很佩服李潔,那麼執著那麼勇敢的去霸佔自己想要的人,也許這一生都不會再有第二個李潔親近自己了,他居然為此有些遺憾。
宋仕章沒有給文秀打電話,也沒有再回家,事實上那天早上他離開那座小宅子時,莫名有種告別的意思,這屋子沒有一點家的氣息,因為屋子的主人已經擺出斷交的姿態來很久了,他不敢忤逆自己,但他在拒絕,他選擇拒絕的方式還是最讓男人沮喪的那一種。
這跟文秀結不結婚沒有什麼關係。
不管他結不結婚他都不喜歡自己的親近。
宋仕章坐在車裡閉目想,他不敢相信,也無法解釋,為什麼那個曾經摟著他的脖子說我愛你的男孩,不過幾年的時間就變得這樣麻木冷漠,為什麼兩個人會走到這一步。從前的文秀明明那麼依賴自己,在他二十幾歲的時候,他們過得很好,如膠似漆,宋仕章都覺得自己離不開他,因為除了文秀,其他人他怎麼做都覺得不盡興,胃口都被養叼了。
可現在他居然拒絕自己,想方設法的拒絕兩個人最親密的結合方式,拒絕他曾經食髓知味般貪戀的歡愛情事。
宋仕章確實想不到現在的他還有什麼值得文秀可愛的,文秀已經完全可以立世生存,且正當年華,他可以過得很好,他已經不在需要自己了。
車裡明明空調溫暖,宋仕章卻覺得有些冷了,他裹緊了大衣,沉默垂著頭,就像一個遲暮老人一般。
他一回到“天唱”就要找林白,衛寧一直在等他,可他張口就是:“林白呢?”
衛寧要說的話被問了回去,說:“出去了。”
宋仕章哦了一聲說:“對,我都忘記了,他今天有課。”
吉米在一旁冷不丁說:“衛寧有話跟你講。”
宋仕章看了看衛寧,等著他說話。
衛寧哀怨的看著吉米,推搡說:“你說吧。”
宋仕章覺得好笑了:“幹嘛呢你們倆。”
吉米翻了個白眼,掐了衛寧的手臂一把,對宋仕章說:“林白販毒你知道嗎?”
宋仕章嗯了一聲,眉毛揪了起來:“販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