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裴澤和高昱轉身準備離開。身後突然寒光一閃,小平頭手中半截明晃晃的刀子掩在袖中,慢慢向他們靠近,眼中的狠戾和剛才打鬥殘留下來的恨意毫不掩飾。
蕭裴澤剛才一番動作純粹出於本能,現在背對著人家反應沒就那麼敏銳了,雖然步步穩健,可頭還是暈暈乎乎。高昱砸吧著嘴回味著美酒的滋味兒,扭頭準備跟他說話,突然眼前一花,等看清那明晃晃衝過來的是什麼東西的時候,驚出一身冷汗,來不及開口急忙伸手去拉蕭裴澤。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咣噹”一聲脆響,刀瞬間掉在了地上。
蕭裴澤回身,看看臉色煞白跟在後面準備偷襲的小平頭,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刀,朝一旁的黑暗中望過去,眉頭輕蹙。高昱看著刀身一臉恍然,隨即又緩緩舒了口氣,拉著蕭裴澤回頭走了。
只有身後的小平頭慘白著一張臉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蹲下去,瞪大雙眼驚恐地的望著刀身上烏黑的洞孔和洞孔周圍一圈翹起的卷邊,虎口劇烈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寒意從頭頂竄到腳底。直到另外三人上前搖他,才將他搖醒。
蕭裴澤走到巷口突然停住了腳步,靜靜地站著。高昱也很有默契的停下來等。
不一會兒,昏黃的路燈下拉出兩道長長地影子,緩緩朝他們走來。幾步路的時間,影子的主人便到了近前,都是一身黑衣,若不是髮型不一樣,站在一起簡直不分彼此。
顧玄一頭寸板將稜角分明的輪廓襯得更加硬朗,嘴唇緊抿,對著蕭裴澤恭恭敬敬地彎了彎腰,又朝高昱點頭致意。
高昱對著他咧嘴嘻嘻一笑,見他沒什麼反應也不尷尬,又對著旁邊的邵子越笑。
邵子越手抱胸前,甩了甩額前的碎髮,懶洋洋地用鼻子哼哼:“等我們?”
廢話!高昱心裡罵著,臉上卻笑嘻嘻:“當然等你們。你們什麼時候來我攝影棚當模特?”
顧玄一徑沉默。邵子越再次用鼻子說:“我們不做兼職。你那破照相館還是早早關了好。”
“他那是攝影棚,不是照相館。”一旁的蕭裴澤突然語重心長的開口。
顧玄、邵子越瞬間瞪大眼珠,見了鬼一樣瞪著蕭裴澤。他們剛才躲在暗處時只顧著看形勢,根本沒注意蕭裴澤的表情和聲音,現在突然來這麼一下子,嚇得直冒冷汗。
高昱眼珠子轉了一圈就猜到,他們肯定是沒見過蕭裴澤喝醉酒的樣子,一下子玩心大起。
他勾著蕭裴澤的脖子笑眯眯道道:“阿澤啊,明天繼續請我喝酒?”
“好。”蕭裴澤笑笑。
面前兩個人成了石像。
“阿澤啊,後天你來我攝影棚當模特兒吧。”高昱繼續。
“嗯……好。”蕭裴澤這次略作思考,還是好脾氣的應了。
面前兩座石像有即將崩裂的跡象。
“啊!”高昱興高采烈的補充道,“不如把你公司的美女也一起叫過來?”
“呃……這個不太好,她們要工作的,也不一定會同意。”蕭裴澤面露為難。
兩座崩裂的石像瞬間化成粉末。
蕭裴澤突然想起了正事,對著顧玄和邵子越溫聲道:“以後不要再跟著我了,我不需要。”
顧玄徹底被震飛,半天不能言語。邵子越也怔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僵著脖子道:“那不行!不跟著你我們吃什麼?”
“吃飯啊……”蕭裴澤一臉莫名其妙。
高昱湊過頭去,咬著耳朵道:“咳咳……他的意思是沒薪水領。”
“噢。”蕭裴澤對他們笑笑,“你們要多少?我發。”
“……”
邵子越斜靠在燈柱上摳指甲,慢條斯理的回答:“老大對我們那麼厚道,我們怎麼能輕易背叛他呢?不過呢,要是你給的錢比他給的多那麼一點點,我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蕭裴澤在聽到“老大”時輕輕地皺了皺眉頭,很快又舒展開,問:“他給你們多少?”
“不多不多。”邵子越吹完指甲嘿嘿一笑,“比你能給的多那麼一點點。”
看到蕭裴澤一臉被繞暈的模樣,邵子越心裡暗爽,沒想到蕭裴澤只是輕輕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點醉了。這件事明天再找你們談。”說著抬腿便走。
他真的喝醉了?哪有人喝醉是這個樣子的?顧玄和邵子越互望對方,眼中寫著同樣的疑問,不同的是邵子越表情更誇張一點。
顧玄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邵子越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