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所以就算他在網路上寫文，當了圈外小透明圍觀了許久，真正跟陳珂關係比較好的網友，也是寥寥無幾的。
而昭明則成為了其中的一個。
“在嗎？”陳珂覺得自己現在的腦子是亂的，但為什麼是亂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他非常需要找一個人傾訴一下。
“在。”隱身大神昭明早就給可岑在QQ上設定了隱身對其可見，從始至終，僅此一人。
“就是……我剛才在外面吃飯啊，看到魔鬼了。”陳珂斟酌著，打出來，“他在我旁邊的店買東西，他走了以後，我聽到我旁邊桌的人議論他，說他是同性戀誒。”
趙明哲看到這句話以後心中一動，覺得吃飯，買東西這個場景怎麼那麼熟悉，可他還是關注在‘同性戀’這三個字上更多，他抿了抿唇，打出一行字，“你看不起同性戀？”
對方很快回復，“那倒不是，就是突然知道了一個天天虐待我的人的秘密，心裡還挺微妙的。”
趙明哲揚起一抹笑容，打字道，“我怎麼有一種你的小說成現實的錯覺（哈哈）”
可沒想到他的一句玩笑話，對方竟然當了真，還訥訥的發過來，“噗！不會吧……”
趙明哲哈哈的笑出來，心說，當然不會，會才有鬼！但他還是打字說，“我一直都想問你，你寫耽美小說寫的這麼好……跟你的性向有關麼？”
這個問題問的相當失敗，趙明哲幾乎是剛傳送出去就後悔了，可是沒辦法，QQ這種即時聊天工具……優點就是你發一句對方就可以看到一句，缺點……當然也是這個。
陳珂皺皺鼻子，有些不解的問道，“性向跟寫作水平有關嗎？”
趙明哲乾咳了好幾聲，終於還是決定今日一次置之死地而後生，是死是活就全看今天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麼少男一般的忐忑心情很奇怪，可趙明哲也不想管那麼多，可岑帶給他的熟悉感，可跟可岑聊天時的和諧，趙明哲非常確定的知道自己動心了。
“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於是這個問題就非常沒有預兆的被問了出來。
“男人。”陳珂幾乎是想都沒想就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可岑的毫不避諱竟讓趙明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沈默就在兩個人之間暈開。過了好一會兒，趙明哲才看見可岑又說了一句話。
“怎麼？看不起基佬？”
幾乎是想都沒想的，趙明哲說，“怎麼會，我自己也是基佬。”說完他還輕鬆的聳聳肩。
陳珂卻在看到這句話以後笑出聲來，一種被信任的幸福感在心底散開，他深吸了一口氣，動手在鍵盤上打字，“我還以為混網配的紫紅CV都會對這東西諱莫如深，沒想到你還挺誠實。你就不怕我是黑掐？把這個料爆出去麼？”
“對你說實話的話，我沒壓力。”
陳珂的笑容在看到這句話以後漸漸有些凝滯，最後消失。他其實也不是呆子，平時跟昭明一起接觸的過程中，他也能很明顯的感受到昭明對自己跟對別人全然不同的照顧。可他原本不想把兩個人的關係弄得那麼複雜，或者說，他不希望兩個人因為關係複雜而讓相處變得不再純粹。
不知道怎麼的，他竟然又把剛剛看到的魔鬼和麵前這個昭明重疊在一起。陳珂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大概魔怔了。
“可岑，我喜歡你。”趙明哲還是決定打破沈默，這句話他斟酌了很久，還是決定說出來。可是對方一直還是沈默，就好像睡著了似的。
趙明哲有些頹喪，又提起精神打字道，“我沒想到我跟你說這些以後，你會一直沈默下去，我突然後悔跟你告白了，也許不告白咱倆還能繼續當朋友吧。”
時間已經接近11點了，趙明哲看了看行事曆，想起來自己明天早上還有一個會，就準備跟可岑道別去睡覺了。
晚安還沒打出來，就看見可岑的話跳了出來。
“你之前說喜歡我，是想跟我在一起的意思？”
趙明哲精神一震，趕緊說，“是。”
對方的回覆很快，幾乎是同時，“可是我對網路上這種虛無縹緲的感情毫無信心，毫無興趣。”
趙明哲打起精神繼續跟可岑說，“我知道，所以我想也許我們可以見個面，你覺得呢？”
“我要想想，我先下了。晚安。”
說完，可岑的頭像就灰了下去。
“唉！”趙明哲深深的嘆了口氣，又苦笑起來，慘了，自己多久沒這樣了，還跟個毛頭小子似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