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秉恆想去衛生間搓把毛巾拿來給徐禮擦汗用,可徐禮攥著他的手死緊,他稍微一動對方就會發出不安的嚶嚀,季秉恆心甘情願,忍不住吻上徐禮,細細地在他耳朵輕吟,“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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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禮這一病,在床上躺了兩三天才醒來,整個人就像褪了色般蒼白,人也比之前虛弱。
季秉恆還沉醉在徐禮的脆弱中,見他醒來,越發親密,“怎麼受了風也不跟我說?就不知道照顧點自己嗎?”話間掩蓋不住的寵溺。
徐禮只迷惘了一瞬,就又恢復了以前的半死人模樣——順從,卻毫無反應。季秉恆聽不到回答,放下纏繞在手裡把弄的頭髮,抬眼看他,徐禮木然地盯著天花板,眼中沒有自己。
他們之間的關係在徐禮恢復神智之後,又回到氣死沉沉看不見丁點希望的樣子。
季秉恆嘗過到了徐禮的好,並不多大在意,反而寵溺的問他,“要不要看看小芷兒?聽下面人說她學會翻身了,倒也挺活潑。”
“不要。”徐禮的嗓子壞了,不要命的抽法加上這次燒的著實厲害,說話間粗嘎的好似破鼓風機,連他自己都不禁皺眉。
“怎麼?你不是想見她嗎?”季秉恆沒想到徐禮會拒絕,有些吃驚,挑著眉玩味兒的又問了一遍。
“醫院有細菌。”徐禮像是有些累,說完閉上眼睛,昏昏欲睡。
季秉恆笑了,指尖輕點徐禮的鼻子,“你倒是關心她。”
吊瓶正好掛完,護士掐著點進來換吊瓶,這次徐禮沒有動,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像具模型一樣躺在那裡,再無半分生氣。
又在醫院拖了幾天,做了個全面檢查才出院,檢查很細緻,邊邊角角抽血化驗都沒落下,最後的結果是需要戒菸,徐禮不願意,但也沒說話,對於徐禮無法勃起的病態,醫院解釋說是精神障礙,理壓力太大,精神負荷過重,潛意識無法勃起。
季秉恆若有所思點點頭,“能治好嗎?”
“能,但是需要心理醫生配合一起治。”
“什麼時候會痊癒?”
“季總,這個……不好說,這是病人心理因素,誰都說不準。”
季秉恆抬手揉揉眼角,“行了你下去吧。”
醫生立馬站起來,哈起圓滾滾的腰,討好的堆著笑,“那不耽誤季總了,季總再見。”
季秉恆親自接的徐禮出院,一路上都握著他的手,心情很愉悅的樣子,甚至在車上把徐禮摟入懷中,動作很溫柔,無論徐禮是不是一直都會像這樣臉色蒼白,目光空茫,他都不在乎,只要他的人陪著他就好,他們這輩子只能爛在一塊,以後死了就同墓而葬。
現在的徐禮在他眼裡反而具有一番幽魅的美,雖然他原先那執著的光輝、動人的神采都已無影無蹤。
當初為什麼會想要放棄眼前這個人呢?在蕭逸日漸失去他自身價值之後,一併帶走的還有關於他狂野銷魂的滋味,這些年著實讓季秉恆越發想念徐禮,禁不住回味他們在山中小屋的每一個動作,徐禮發出的每一聲輕喘,往往讓他夜不能寐,輾轉如火。
季秉恆是不相信愛情的,在自己母親為了男人瘋掉自殺以後,他是想看徐禮願意為自己做到哪一步吧?真心往往是由犧牲體現的,不是嗎?
要是再讓他愛上自己,再一次就好——季秉恆這樣想著,拉著徐禮下了車。
管家和傭人們在門口一字排開,歡迎主人回來。
徐禮沒有為他們停留腳步,直接進門上二樓,回房間開啟抽屜,裡面有他的煙盒。抽出一根放進嘴裡,才發現透著淡淡的黴味,徐禮無所謂,點上火就要抽,卻別人從身後把煙給奪了去。
不僅僅只有男人具有魅力的古龍水味道,空氣中還透著濃濃的奶腥味,徐禮轉過身,一眼就看見小芷兒——粉嘟嘟的人兒被季秉恆抱在懷裡,穿了件印著卡通圖案的粉紅色連身開襠褲,稀疏的胎毛上被綁了顆大大的蝴蝶結,也不認生,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笑成了兩個彎彎的月牙,紅紅的小嘴半開著興高采烈打量這陌生的環境。
口水順著她張開的嘴往下流,大多數順著她肉嘟嘟得小臉頰淌到她自己掛在胸前同樣是粉紅色的小圍兜上,另外來不及吸收的一小部分沾到季秉恆筆直昂貴的西裝上面,他也不也生氣,笑微微的對著徐禮說,“小芷兒在,可不好抽菸。”
小傢伙長的很漂亮,比之前要胖,富態不少,看來被人照顧的很好。白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