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做是別人,我早就讓他捲鋪蓋兒滾蛋了。”
聞言,Chris抬起頭來,笑問他:“所以說,你對我終究是特別的?”
“在你導演這出戏之前,你幫我拿下過很多專案,甚至於在我當初被掃地出門時,也一直跟著我甘願從小公司做起,我一直很感謝你,更器重你。這次在會上沒拿你問罪也只是最後一次給你特殊待遇。你為了私人恩怨拿我的生意開刀,就是背叛我對你的信任,背叛你自己一直以來的職業操守。而這些正是我最忌諱的,也是我當初帶你時給你上的第一條規矩。”
Chris有些心情複雜地看向歐雋坤說:“假如是我犯的錯誤,我認。但是這件事就像那個人剛才在會議上他自己說的那樣,我本人沒有直接參與破壞樣品,我唯一能認的就是作為專案負責人的‘失察’責任,我並沒有背叛過你對我的信任。”
“Chris,怎麼現在和你說話越來越費勁了呢?”歐雋坤打斷他,輕輕地在Chris的肩頭上撣了撣細小的灰塵,說:“假如你心裡藏著一個秘密,那麼我的建議是——就讓他爛在裡面,不要放它出來作怪,不要讓它擾亂你的理智。”
Chris倔強地偏過頭去,然而眼裡盡是黯淡的神情,“我也覺得和歐總說話越來越費勁了……我心裡沒有什麼秘密。”
歐雋坤看了他一眼,聳了聳肩,說:“Cinco專案投產後,你把手頭上的事情交接好就去S市的分公司帶專案部。”
Chris難過地看向他:“就這件事而言你怎麼罰我都可以,但我不想離開總部,Benson……這麼多年了我只求你這一件事情。”
“當你有意誘導別人對樣品做出多餘的處理時,當你把有問題的樣品包起來寄給客戶時,當我三天前第一次問起這件事而你卻假裝不知情時,你就該知道我會做出怎樣的決定。‘明知故犯’就是在試我的底線,就憑這一條,你讓我如何容你在身邊?”
Chris忍不住苦笑,他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著眼於公司利益和他自己的態度,卻始終隻字不提另一個人,如此愛護備至,相較於現在咎由自取的自己,實在是有天壤之別。有些人無論如何鞠躬盡瘁掏心挖肺,到頭來頂多是他在事業上的得力助手。而有些人,似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獲取他所有毋庸置疑的偏心。
孟維從歐雋坤處得知了SENSATO內部就這件事的處罰決定,破壞樣品狀態的工程師下放工廠;至於對整個事件負有失察責任的Chris,在專案關閉後將會調離總部。
因為之前沒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孟維心裡沒數,不過既然歐雋坤強調說是SENSATO公司按規章處置的,他也不好說什麼,何況SENSATO方面也由開發副總親自出面和沈元澄清事實,毫無疑問,這回孟維一肚子冤枉氣可算是出了個乾淨。
眼看著樣品確認得差不多了,離原計劃的正式量產時間也不遠的時候,Cinco卻又追加了一條改善計劃——遙控器的下蓋、電池蓋的皮紋不夠細膩。可是客戶的規格書上寫的定義就是個籠統的“Fine texture”,至於細膩到何種程度全憑手感。
於是孟維要求Chris幫忙向客戶要一些參考樣品,參考這些材料的皮紋來修模,才有修改的方向。
而參考樣品正是博泰以前做過的Amanda遙控器。於是孟維找來當時負責Amanda遙控器的結構、模具工程師一起拿捏程度,用當時的規範來調整現有的Cinco。可是當客戶收到樣品後,依然覺得不夠細膩。
客戶沒有更多量化的依據,僅憑抽象的“手感”作為要求,這邊博泰在做調整時,難度如同盲人摸象。
而且糟糕的是,ABS皮紋不過關,樣品就始終不能確認,而同時SENSATO的機頂盒已經研發成功並開始進入備料週期,如果遙控器再不跟上的話,博泰將面臨來自SENSATO和Cinco的雙方壓力,因為耽誤出貨的大筆罰金也在所難免。
沈元最近幾天有些著急,倒沒給孟維施壓,反而替他出氣說,目前窘迫的境地全因Cinco提出的設計變更所致,責任不應該由博泰來扛。孟維上班的心情也跟上墳似的,頻繁跑去模具廠和供應商做試驗打樣品,回家後沾染了一身的機油、煤油和鋼鐵味。
他也知道自己身上味道不大好聞,通常一回家就躲開歐雋坤先跑去洗澡、洗衣服。
也有躲不開的時候,歐雋坤被他這種古怪的行為吊起了好奇心,見他一進門就湊過去將他一把抱住,結果孟維就看到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