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我只能跟著他飛,只有他在前面,我才有反抗一切的資本,他是我的腹背,我必須保護這腹背不受侵害,這樣我才能得以保全。
這個時候我突然明白當時對他發誓是多麼輕率,我承諾不背叛,卻不知這不背叛是怎樣的深重。正如同這一次,若我出賣他,結局只有玉石俱焚,幸好我選擇了信賴他,我才可能有生的希望。只有在休慼與共的時候,才能懂得什麼叫做真正的信賴,全心全意,毫無保留,因為你若背叛他,就是毀滅自己。
渾渾噩噩在醫院趴了一夜,第二天起來我整個人都有點魂不守舍,趁著清晨的日光去路邊攤買了點吃的,順手拿了一份報紙。我吸取了昨天的教訓,決定這陣子都要做一個讀書看報的好公民。
拿起報紙的時候,手不自覺便一抖,如果說昨天的內容叫驚心動魄,今天的內容就叫做聳人聽聞。雖然不是頭版頭條,但也佔了大幅版面,赫然寫著:
“桃源變地獄,民工討薪不成墜樓而亡。”
小小的鉛字字字泣血地描述了此君如何在上面哀求呼號,不成憤然墜樓,其情如何可憫,其狀如何慘烈。評論更是口誅筆伐,大罵黑心開發商。
我只覺得一股黑氣自頭頂沉沉壓來,難道那天,何小羽是騙我的?但我即刻否定了這個想法,道理已經講得夠明白,於情於理他都不會做這種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是栽贓,若說昨天那個髒栽的很高明,今天這個卻讓人頗為費解,因為如果是假新聞很容易就會被揭露,其實這一招走的很拙劣。又或者他們只是想趁這個勢頭,再狠狠踩何氏一腳,反正踩輕踩重踩了再說?
越想越覺得這個事件有點詭異,我忍不住想打電話給何小羽。可是在這個時候我能找他麼?我還沒洗脫自己的嫌疑,可是我又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拋在局外,我想要參與到這過程中,因為我有我自己的仇恨。
終於撥通了他的電話,他的聲音還是那樣清冷,“方力,你不該來找我。”
我把電話抓緊了些,“Shawn,我有新的情況要跟你說。”
“你不是又要跟我指出什麼有嫌疑的人吧?”
“不是,我只是提供線索,真實性你可以自己判斷,是非常重要的情況。”
他頓了頓,“你過來吧。”
我有些欣喜若狂地跑去了何氏,他們的人已經在組織新聞媒體闢謠,四處鎂光燈亂舞。我跑進他的辦公室,他一個人坐在轉椅上,細長的腿有些鬆散地翹著,雙手擱在腦後,頭微仰,我隱隱約約便想起那個跟他一起仰望星空的夜晚,那晚的風微涼,他的碎髮隨風飄散,那樣閒適自然,而現在他的頭髮也是散散的垂著,眼神沉靜,沒有一點兵荒馬亂。
我突然就覺得一顆心漸漸平靜,整個人生出許多勇氣來,往前走了幾步,“Shawn。”
他看了看我,緩緩坐好了。“你有什麼要說的?”
我簡略的把已知的情況都跟他說了,他聽完我的話,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我絕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他看了看我,“你到底得罪什麼人了?”
我沉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請你幫忙,查出事情的真相,我們的敵人是一致的。”
他雙手相抵放在桌上,微微笑起來,“那好,我也放給你一個訊息,我查過林向輝的戶頭,他確實在1個月前大量賣出過何氏的股票。”
我心裡一喜,只想果然沒錯,就聽他道,“不過我發現有5個人也做過同樣的事,而且在公司的地位還不低,其中兩個你也認識,是王博跟黃醒。”
黃醒?我想了一下才想起是以前認識的“黃少”,很久沒見到他我都差不多把他給忘了。我只覺得心裡一涼,難道這內鬼竟有這麼多?
“那你打算怎麼辦?”
他淡淡笑道,“我怎麼辦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了。”
我只覺得自己問的確實有些多餘,便也不想多管只道,“我看了今天的報紙了,今天這條新聞你又怎麼看?”
他看看我,“你認為呢?”
我看著他的眼睛,想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隻想聽我的意見,不過從他眼神中得到的訊息顯然是後者,也許他又在考驗我的可信度,“我覺得今天這條新聞很拙劣,跟之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它可能能讓何氏忙活一下,但也就僅限於忙活一下。”
“你的意思是發出新聞的可能是另外一批人?”
我點點頭,他的表情顯然是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