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而張朔跟王洛涵就到處拍照，美其名曰，為公司留檔。我看工地那些人拿他們根本不當回事，就當他們觀光旅遊來了。
折騰了一天，大家都累的不行，回到酒店的時候，我見何小羽還想問我什麼，趕緊伸手擺出一個暫停的姿勢，“打住，何總，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失笑，“我還沒開口呢。”
“您饒了我吧，我不想摻和。您心裡明鏡似的，何必為難我呢？”
他一下笑出來，“你以為我想幹嘛？我想問你要不要去超市。”
我訕訕把手放下，“我不想去，您去吧。”
“沒這個選項。要麼你去，幫我帶東西，要麼一起去。”
我哭喪著臉，“不帶這樣的啊。”
“快點決定。”
我當然不會選自己去了，我這個人最討厭一個人逛超市，跟個家庭婦男似的，不過我知道有個人還就有這愛好，被我鄙視了不知道多少次。
跟何小羽一起出去的唯一好處大概就是出門有車打，並且不用自己掏錢。進了超市就看到何小羽去了賣零食的專櫃，兩三下塞了一車。我頓時咋舌，“沒看出您還有這愛好！”
他不滿地瞪了我一眼，“有意見？”
“沒……”我上下打量他，又看看車裡的薯片蝦條爆米花，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他打了個寒噤，眼角一斜，鄙視地看著我，“真猥瑣。”
我摸摸鼻子，“沒有啊，就是突然發現您特別的天真無邪。”
他嘴一撇，“我發現你心裡在想猥瑣事的時候，就喜歡摸鼻子。”
我下意識地就把手放了下來，這才想起這不是自己預設在想猥瑣事了麼？頓時有點鬱悶，就看到他低了頭，在那偷偷不知樂個什麼勁。
我忍不住恨恨罵了聲，“我發現你還挺無聊的！”
他臉上頓時有點得意，我靠不就是把我惹炸毛了麼？有什麼可得意的！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死幼稚！
我恨恨地往前走了兩步，這其樂融融的氣氛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我沒意思就不要亂笑啊，笑得我頭暈眼花，早知道我就一個人出來了。
我見他也沒什麼其他要買，就是漫無目的的在超市瞎晃，終於受不了了，“何總，您想買什麼？我給您帶路？”
他看了看我，“怎麼？你煩了？”
我訕訕一笑，“哪能呢？陪您逛超市那是我的榮幸。”
他嘴一撇，“你能不能別用這種強調說話？我煩。”
我心裡好笑，“我二十幾年都是這麼說話的，您要不樂意我還真沒辦法了。”
“那不是，你防著我的時候就變成了這腔調。不過我不明白，我到底是哪句話得罪你了？”
我沒想到他居然蹦出這句話來，當真是出乎意料，過了半晌只能自嘲地笑了笑，“您哪兒會得罪我，都是我自己犯抽。”
他大概也有些尷尬，聲音有點幽幽的，“其實，白天你能對我如此坦誠，我很高興。是我要求太多了，對不起。”
這一回，我真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
他剛才說了什麼？他居然跟我說對不起？我這是在做夢吧！我的媽啊，這個夢也太久了一點吧，從昨天做到今天！快點醒吧，快點醒吧。我伸手在胳膊上狠揪了一下，立刻痛得大叫起來。Fuck！做夢還這麼痛！
“方力，你幹什麼？”他一下子有點哭笑不得，“你這個人怎麼神經兮兮的？”
我又看了他一眼，看到一臉的鄙視，Fuck！這不是夢！
“我又說了什麼？把你刺激成這樣？”
“沒……”我聲音一抖，“您跟我道歉，我會折壽。”
他一臉吃到蒼蠅似的鬱悶表情，“我剛剛真不該說那一句，真是活見鬼了，遇到你種人。”
我現在真的有點恍惚起來，何小羽對我的態度，看起來比以前要親近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我跟他說了那段話，不過其實他之前就說過要做朋友什麼的，就算親近一點也沒有錯。可是我對他的感情，只能是另外一種，我不可能跟他百分百做朋友，我辦不到，卻不知他到底懂不懂。
但是有時候我又覺得他也不完全像待朋友那樣待我，到底是什麼，我也說不出來，我總覺得有點微妙的東西，但也可能是我的自作多情。曖昧，腦袋裡蹦出這個詞，是了，曖昧。我靠，真是一種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東西。
我真想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