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記錄?”我有些詫異,“我們也有做,幹嘛要去你那裡拿?”
“林總怕你不能領會今天開會的要旨,你知道,他很看好你的。”
那個林總叫林向輝,是何氏營銷部門的主管,也有份參管我這個案子。之前見了幾次,他都對我頗為讚賞,如果不是何小羽來插一腳,方案早就透過了。我想他大概也有些不爽,便想幫我一把。
我忙不迭地應承了,這個時候,要能得到他的助力,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第二天一早便趕到何氏,在走廊裡突然撞到個搬貨的工人,不是我不看路,純粹是他自己橫衝直撞了過來。我便“喂”了一下,想罵兩句,突然發現那被鴨舌帽蓋著的臉有點眼熟。
三秒之內我反應過來,但還有些不確信的,“黃少?”
他一頓,看到是我,拔腿想走。
我也來不及想便抓住他,“黃少,你怎麼會做這種事?”
他一甩手,語氣憤憤的,“你還有臉問我,不就是你串通了那個賤人來搞我的嗎?”
我頓時莫名,“冤枉,我什麼時候搞你了?”
“我說你那天怎麼拼了命也要幫他,原來早就曉得他的來歷。你這馬屁拍的好,立刻平步青雲了吧!我就平白當了你的踏腳石。我告訴你方力,天理迴圈,你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說完他便猛把我一推,我毫無防備摔在地上,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沒影了。我終於意識到他說的什麼,只覺得目瞪口呆。
他老爹跟何老總怎麼也是一起戎馬天下的兄弟,外頭衝著他老爹的面子也要稱呼聲“黃少”。其實那天何小羽也沒吃到什麼虧,居然半點面子不給,讓他去做苦力!
這個人,果真是心胸狹窄又翻臉無情!
我突然想起昨晚戴月蓉的話,頓時有些冷汗上湧。那天多少也算是強上了他,他那句“我不會放過你的”,當時聽著是情趣,現在想想竟然是真的!
我說他搞這麼多事,原來不是針對方案,是針對我!
想通了這層,我頭腦頓時一片清明,可是這清明之後,整個關節都卡死了。
若是這樣,不管我出什麼方案,都一定是死無全屍,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浮雲了。
方力啊方力,你什麼人不好得罪,居然得罪了他?
我頓時一身鬥志都化成了菸灰。色字頭上一把刀,這是我自己找死,連氣都沒處撒!
走到戴月蓉處,她有些驚訝的,“怎麼臉色這麼差?”
我也沒回答,只是笑問,“請問林總的會議記錄是在你這麼?昨天你讓我來拿的。”
“哦,忘了跟你說,他臨時坐早一班飛機出差去了,估計一個禮拜回來。記錄他說要自己給你,也沒在我這。”
我頓時氣上心頭,“那你怎麼不早說? 我也不用白來這一趟。”
她挑了挑眉看我,冷笑道,“我又不是你的秘書,關我什麼事?你有什麼火,跟他們撒去,跟我這叫什麼?”
我心中縱有百般怒氣,此時也只能化成低眉順眼的諂笑,“對不起,是我說錯話。回頭林總要是回來,還得麻煩您跟我說一聲,有空請你喝茶。”
她輕微哼了一聲,“你還是好好做事,別竟想著什麼歪門邪道。你這樣的人,要是在我們公司,早就被炒了。”
走出林氏,我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就一拳砸玻璃上了。
媽的不就是個破秘書嗎?拿著雞毛當令劍,什麼東西?
掏出煙猛吸了幾口,氣才順了些。可是何小羽那一樁,該怎麼辦?
這個案子我花了那麼多心血,難道要現在放棄嗎?
明明就差一點了,明明就要完成了,我怎麼甘心就這樣拱手讓給別人?
我把煙往地上一扔,狠狠踩了兩腳。
媽的方力,這個時候慌什麼東西?過去那麼大的風浪你都挺過去了,不就是這點破事麼,有什麼可怕的?
不就是個太子爺麼?撒撒脾氣也就過去了,難道他還能把你殺了不成?
中午請戴月蓉吃了頓日本料理。之前被她說成那樣,也能厚著臉皮去請的大概也只有我方力了。可是我能怎麼辦?要不是貼身秘書誰能那麼清楚何大少的行蹤?反正臉皮這種東西也不值錢,嘴上客套心裡罵她祖宗十八代過過癮就算了。
一打聽,原來這個少爺還有些工作狂,下班時間也不固定,又不能在門口等,我便只好在車庫裡侯著。
一眼就看到了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