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也乾淨,我跟他說聲“洗好了”,頭也不回地走出浴室。
事態發展有些糟糕,我看起來鎮定,但下面起了反應,只希望他沒有發覺。
他碰到我耳畔和脖頸時竟然無比依戀,期待他指尖流連。
又打個噴嚏。
我趕緊套上衣服去廚房燒水沖茶,他剛好洗完出來。
“嘉穎,剛才像春夢一樣。”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把茶杯重重砸到他面前,“春夢裡替人洗頭?莫非你前世是洗頭妹?”
“不是,是夢到你為我硬了。”
這句殺傷力太強,他原來是我剋星。
我咳嗽道,“是荷爾蒙。”
“一樣。”
他笑得愉快,我只好當沒發生。
手機響起來,是齋藤催我吃飯,於是兩人收拾一下出門。
蘇予勳來牽我手,居然鬼使神差沒有甩開。
我說,“冷。”要抽回來,他乾脆連同我手一起塞進衣袋。
我才注意到他外套。典型的英國學生穿的駝色羊毛大衣,處處撞衫,亞洲臉很難穿出彩,但套他身上竟還不錯。
他注意到我目光,忽然停下腳步湊到我耳邊,距離近到我以為他要吻我。
然而他只是輕聲說,“我知道我很帥,但嘉穎你的眼神簡直是視/奸。拜託,既然我在追你,可否請你高冷些?否則真是半點成就感也無。”
活生生被他氣死。
10。
齋藤小姐和男友在看酒水單,我打過招呼在他們對面落座。
但凡西餐,對予勳都一樣難以下嚥,所以他也不仔細看選單,隨意選了主菜。
為配合齋藤的男友,我們居然拿英文交談,互相介紹,才知道他男友叫Peter,是比我高一屆的政治系博士生。
Peter和予勳相談甚歡,我英文蹩腳,剛好齋藤小姐坐我對過。
“Caine,我昨天才知道你們歷史。。。”她眼神真摯,我忽然意識到她與鍾文莘像到驚人,她又繼續說,“我哥說他很抱歉。”
“他當然抱歉,順便,我不會原諒他。”
她“咯咯”笑,“不要緊,你只要原諒我就好。”
酒水上桌,齋藤小姐點了一瓶rose wine,服務生倒出一杯請她嘗,待她點頭才給餘下眾人斟酒。
我大方道,“不知者無罪,我寬恕你。”
“多謝,我敬你。”
於是四隻酒杯盛桃紅葡萄酒,叮咚碰在一處,皆大歡喜。
…
我一直覺得吃飯是門藝術,予勳在此道上天賦異稟,向來人見人愛,每次一頓飯結束總讓人印象深刻,期待下次。
相形下我就寡趣許多,除了低頭吃飯,就只是問問齋藤幾時交的男友,她羞說在一起剛好兩週,透過某某社團認識。
好不容易結束晚餐,與齋藤道過分手,予勳就抱怨,“難吃得要命,嘉穎,你陪我再去一趟餐廳。”
於是在粵菜館打包幾件點心帶走,等菜期間居然還碰到林啟生和朋友吃飯,果然鎮子太小。
“蘇學長,你是真彎假彎?”林啟生也不避諱,當我面問出口,“你下午那張臉書頭像一改,便有好幾個學妹來問我真相。”
“昨天不就跟你打過招呼?”
我想起昨晚他們出包廂說過些什麼,果然林啟生一臉懊悔,“我還當自己喝酒太多出現幻象,所以你。。。你們?”
“對,我在追你江學長。”他得意洋洋,好像宣佈我在追他。
“蘇予勳,你低調些。”
果然是小孩,不知道禍從口出。
“不要緊。。。”他嘟囔,“我倒希望自己是明星,好叫全世界知道我在追你。”
林啟生則笑起來,一臉理解,“祝你成功,有情人終成眷屬。”
…
拎了外賣往回走,我跟他說,“你到處跟人出櫃,到底長不長腦袋?傳到家長那邊,怎麼交代?”
他聳聳肩,“有什麼關係?我爸媽早知道了。”
我有種不祥預感,“知道什麼?”
他眼睛彎彎,“我大一告訴爸媽說戀上嘉穎,但他已有男友,他們當我玩笑。”
我訝異,不想那麼久遠;我還在機場見過他父母。
“大三時你和鍾文莘分手,我想趁火打劫,爸媽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所以我決定等。”他攤手,“我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