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俊笑得燦爛。
“……”並沒有伸手去牽,慢慢地自己起來,靜靜地向操場外走去,回頭,“走嗎?”
愣愣的夏永俊看著,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尷尬地看著一邊偷笑的錢靜,追著李微然離開,其實夏永俊不知道,這是李微然第一次接受別人的邀請。
那天的夕陽卻是很美,金色的光芒灑在一片廢墟之上,而小河卻依舊靜靜流淌,光影斑駁的閃爍著它特有的光彩。
“小河裡有魚……”李微然笑著。
“是呀,我還抓過呢,只是……”站在河岸邊緣的夏永俊回頭,看見了李微然的笑,愣了愣,胸口是莫名的悸動,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夏永俊覺得李微然是他玩的遊戲裡的大天使,光彩照人。
“是嗎?能抓嗎?”
“啊……嗯。不過那裡水有點深,過去要小心。”怔愣地小聲回答,那時的他不知道這叫什麼。
“你說什麼?”李微然脫了鞋筆直向河的中間走,回頭,沒聽見夏永俊的話。
此時,腳下一空,瞬間沒入水中的窒息感宣洩而入,沒過頭頂的水流一下子吞噬了李微然的所有。
一瞬間的黑暗席捲而來,比心臟病發作還來的突然,一下子寂靜的世界,本能地掙扎後卻莫名地覺得放棄,幾年來的壓抑,被期盼著死亡的關注,多少次覺得應該快點死去的無奈,突然之間發現死亡可以如此簡單。
“媽媽,你會不會覺得失望呢。”壞心眼地想著,這樣死掉,是不是弟弟也不能用他的腎臟了呢?
光影斑駁只能照到水的表面,而李微然的周圍卻被隔絕除外。
就這樣吧……
……
李微然這麼想著,驀然,一雙大手穿過那層隔膜,帶著青春期沙啞的聲音穿透了層層阻礙的傳來,“李微然,快點拉住我的手!!”
頃刻間所有知覺恢復,本能地緊緊抓住那雙手,一瞬間脫離窒息的暢快,空氣流入肺部的灼熱,還有男孩焦急的叫喚,“李微然,李微然,你沒事吧,那水不深,你怎麼,怎麼站不起來呀。”
“……”無聲地看著男孩因為著急而哭泣的臉,第一次覺得活著真好,至少有個人會為自己流淚。
“你,你說話啊。”粗魯地抹了一把臉,緊緊地抱著李微然的身體,李微然可以感覺到男孩微微顫抖,“李微然,你,你別怕,有我夏永俊在,我保護你!!”
“我沒事。”低低啞啞的聲音,閉眼,第一次任性地靠在一個人身上,那是屬於男孩的味道,帶著陽光,帶著生命的活力。
那一天,李微然和夏永俊成了過命地兄弟,那是夏永俊的說的,而李微然只是在一邊淡淡地笑著。
很多年後的同學聚會,李微然問過夏永俊,那次是不是想要請錢靜才請自己的,夏永俊的答案是否定的,卻換來李微然似是而非的笑。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夏永俊總是纏著李微然,而李微然身邊永遠有個故作成熟的丫頭錢靜,也因為這樣,無疑成了國中裡的一道風景線,後來也成了他們高中的一道。
一個瀟灑爽朗的叛逆少年,一個清冷俊逸的翩翩少年,一個神秘婀娜的曼妙少女,幾年如一日的相互牽絆。
16歲那年,李微然莫名發病的休假一個月以後的聖誕節,少女卻打破了其中的平衡,三個人詭異的平衡。
“李微然,我錢靜想追你,答應我吧。”
三個已然成熟的孩子想接著聖誕節為李微然順利出院而慶祝,只是夏永俊的遲到,錢靜的告白打破了所有。
“……”無聲地看著面前的少女,那雙眸子裡,是愛還是憐憫更多?李微然只是淡淡地笑著。
“你不接受嗎?”看著面前悽然的李微然,錢靜知道,一個月前的醫院,一個月前這個少年的母親瘋狂地希望他死去,她知道,少年揹負得太多太多。
“這不是愛。”淡淡的開口。
“不,它是。”少女開口,燦爛地笑著,“我願意陪你到死,我愛你。”穿過李微然,看見的是夏永俊驚訝的臉,又是笑,似乎炫耀著什麼。
“……”習慣地皺眉,李微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回答嗎?”少女歪頭,帶著屬於少女的可愛,但卻又有著屬於她自己的咄咄逼人,“那好,我問你,李微然,從小到大,你有過想要的東西嗎?”
“……”
“沒有答案嗎?”
“……”
“那我每年都來問你,等你有了答案就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