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濺,眼前一片絢麗繽紛的色彩。
陳彬抱著他的肩膀鼓勵道,“你看這一趟沒有白來吧。其實演戲挺好的。要是肖克看上我,我也不幹了,跟著你拍戲去。天天練功累得要死,等過了三十五歲,我就換個職業正式養老。”
溫瑞初雙唇蠕動了下,沒能說出話來。他尚未從大起大落的心境中平復過來。他僅有的露臉的角色是在《十年》中的男二號,不算多出彩的角色,在網路上的評價屬於兩級分化。一部分觀眾心疼他的愛而不得,另一部分觀眾厭惡他的神經質。說白了,他在《十年》裡的定位是一個非常神經質,接近神經病的男配。
在把絡腮鬍子大叔的眸色和髮色跟電腦上的帥叔重合在一起後,溫瑞初覺得眼前的一切太不可思議了。他暈乎了好幾天,但沒忘記練功,跟陳彬在一起讓他重新找回了屬於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激情。
生下小安之後,他一直疲於奔命,想給他媽媽和孩子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他差一點兒忘記了自己今年才二十四歲,最是該為事業為夢想奮鬥的年齡。
他不再是那個被賀少卿藏在角落裡見不得光的情人,也不再是不敢登臺,只敢悄悄躲在幕後的替身演員。
在這裡除了陳彬,他不認識任何人。不再像《十年》那樣,背後有無數人搗著他的脊樑骨說他靠身體上位接拍的角色,說他是賀少卿養的寵物。這個陌生的新環境讓他振奮,渾身使不完的熱情。他把《十年》的片酬和分紅留給他媽媽和小安使用,自己留了一小部分用作日常開銷。
他開始計劃新生活。等他在這邊安定下來,他立刻把家人接過來,他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指著他的孩子說他爸爸是個沒出息的男人。他會給寶寶做一個好的榜樣,他要努力開始新的人生。
*
半個月後,溫瑞初正式接到《'tdie》劇組的邀請。
出發前一天,駱燁跟幾個朋友從非洲大草原上取景寫生歸來。
陳彬激動地撲上去抱住自家男朋友,心疼得要死,“你怎麼把自己曬成包大人啦?還有瘦了好多。”
駱燁確實黑了不少,人看著精瘦。他抓起陳彬在他胸口上亂摸的爪子,寵溺又無奈的笑起來,轉頭對著溫瑞初說道,“他果然把你給騙過來了嗎?天天在我耳邊唸叨你,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陳彬不高興地瞪他一眼,“怎麼能說是騙。我跟你說,瑞初他接了一個角色,肖克導演的新片啊!我我我腸子都要悔青了,我當時為什麼沒有認出來,就算不合影也該要一個簽名的啊,男神啊,帥大叔啊!”
“嗯?”駱燁眉眼稍冷,掃了一眼黏在他身上的陳彬。
陳彬立刻忠貞不屈地解釋道,“你不知道,網上求購收集帥叔簽名的價格開到三千美金呢。我拿到簽名之後可以掛在上面拍賣。”
駱燁和溫瑞初相視一笑,紛紛表示無奈。陳彬這種性子絕對是毫無節操,能屈能伸。作為東道主,駱燁決定在溫瑞初臨走前開個party慶祝一下。他們邀請了一些來自國內的朋友聚在一起。
駱燁比溫瑞初和陳彬要年長几歲,他們在舞蹈學院唸書時,駱燁在美院讀的研究生。參加聚會的朋友大多是這兩個圈子裡的,大家一起在花園裡烤肉,暢聊。
陳彬眼含熱淚的回到了自己的海景大套房裡,穿著泳褲跳進游泳池中歡快得像一條小魚。
“我終於回來了。”他游到溫瑞初旁邊,兩隻手臂撐在身後,舒服的仰靠在臺子上。
溫瑞初坐在泳池邊,享用過烤肉後,他悠閒的把兩隻腳泡在水裡,“你是說駱燁家是華人圈有名的富商,這套房子是他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但是不給你住?”他大致把陳彬對駱燁的咬牙切齒的憤怒給搞明白了。
陳彬委屈的點點頭,“對。你一定要替我譴責他。我為了他遠赴他鄉,至今不敢跟我老子娘坦白性向,害得我有家不敢回。”
上學時,他們根本不知道駱燁的背景,以為他只是美院的窮學生。雖然小有才氣,但充其量就是個溫飽一族。陳彬是在簽約舞團出國後才知道了駱燁的家庭背景。兩個年輕男人在一起,矛盾摩擦自然不會少。
比如駱燁喜歡安靜,有時候在畫室裡呆上一整天不吃不喝的作畫。而陳彬好動好熱鬧,喜歡沒事呼朋喚友開泳池party,把家裡搞得烏煙瘴氣。等駱燁出差或者寫生回來,家裡往往堆積得像垃圾場一樣,陳彬還不愛收拾。
兩個人因為這件事情鬧了個大紅臉,分居了!駱燁自己搬出去住進另外一間公寓裡,就是現在那間複合型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