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駭到,情急之下所作出的應激反應。此時他看到賀少卿的衣領上染上了斑斑血跡,還有自己指尖上沾上的暗紅色,不由得緊張起來。
“穿上!”賀少卿沒有再繼續施|暴,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扔在溫瑞初身上,轉身關了車門到駕駛座開車。
溫瑞初扯了扯身上被撕碎的衣裳,咬著牙屈辱地把男人的寬大西服穿在身上,繫好釦子。他注意到賀少卿頭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雖然不多,但看著還是嚇人的。賀少卿兩隻手握著方向盤,沒有再去管頭上的傷口。
再次來到賀少卿的住處,溫瑞初被強行帶了進去。
進門後,賀少卿先將房門給反鎖了,然後面色不善地走到洗手間清洗頭上的血跡。他找出家裡的醫藥箱,對著鏡子自己處理傷口。他活了三十多年,身上一共兩個傷口,一個是在溫瑞初家樓下被一群小流氓拿刀劃在胳膊上那一次,另一個就是後腦勺上這一個。
從鏡子裡可以看到頭髮糅雜在傷口處。傷口並不算嚴重,不到縫針的程度。但想包紮起來必須得把傷口周遭的一小圈頭髮給剃掉。他拿了剃刀,脖子扭了九十度,斜著眼艱難地進行操作。剃了兩下,每一下都戳在傷口上,反而把口子撕裂了,疼得他齜牙咧嘴。
溫瑞初看看被遞進手裡的剃刀,再看看盤腿坐在地板上的賀少卿,神經有那麼一瞬間的崩裂。
賀少卿也不說話,就抱著肩坐在溫瑞初腳底下,拿受了傷的後腦勺對著溫瑞初。
在做了一番心理鬥爭之後,溫瑞初低下頭,認真幫他把黏在傷口上的碎髮給剃掉,用藥棉幫他消毒擦拭。
“疼!”稍微碰到一下他的傷口,賀少卿便嗷嗷叫著喊疼,悶聲悶氣地說,“你輕點,快看傷口是不是又裂開了!好疼!唔。”
他不叫疼的時候,溫瑞初還挺內疚的。他一叫,溫瑞初反而心煩意亂起來,覺得他是活該。自己要是不砸他,他就敢在車來車往的停車場裡強迫他做那種羞恥的事情。僅有的內疚情緒就這樣隨風消逝了。
處理完傷口後,溫瑞初問他,“我能走了嗎?”
賀少卿被溫瑞初故作冷漠的語氣戳得心肝疼,發狠道,“我說過了,你哪兒都別想去!我不會讓你走的,你還想出國?做夢!”
溫瑞初呵呵冷笑起來。說起來賀少卿一點兒也沒變,他還是他。觸及到他的底線他還是會翻臉不認人,搞強權統治。他的溫柔是流連於表層的毒-藥,對他來說,自己還是被圈養的寵物而已。
“那你就把我鎖在這座房子裡吧。像你過去做的那樣把我鎖起來。”
賀少卿沉下臉,眼底隱隱有發怒的徵兆。他努力剋制住了。他確實做了對不起溫瑞初的事情。從兩年前不準溫瑞初參加舞蹈比賽總決賽,不准他跟陳彬一起簽約到那家國外的舞團時,他就做錯了。
現在溫瑞初再次跟他的搭檔聯絡上,想要重來一次,作為始作俑者的自己還要再度從中作梗嗎?
“明天再談。你先休息吧。”賀少卿從地上坐起身,徑直去了書房。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想了一整個晚上。
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賀少卿最單純的動機是不想讓溫瑞初離開自己,想讓他陪在自己身邊。
賀少卿現在覺得很難熬,很難過。他不知道該拿溫瑞初怎麼辦。國內那麼多舞團,溫瑞初偏偏要去國外。他為溫瑞初安排了充足的資源讓他出道,替他接了《行走的舞者》紀錄片,他替他找名醫診治。他所做的一切,不奢求溫瑞初能立即原諒他或者愛上他。但留在他身邊真的就那麼困難嗎?
當然,他可以像以前那樣強行把溫瑞初留在身邊,他有這個能力和魄力。可如今的心態差了太多,賀少卿知道他再也下不去手傷害溫瑞初了!賀少卿承認自己輸了!他就是想要這個人,不是包養,不是強迫,是真心實意地在一起組成一個溫馨的家庭。
溫瑞初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去跳舞。而他自己每天上下班,以後等寶寶上學了,他還會負責接送寶寶,他甚至願意每天下廚為他們洗手做羹湯。這放在過去是他從來不會去想的事情,然而他現在願意去接受甚至是享受這樣平淡的生活了。
他願意讓溫瑞初和寶寶徹徹底底闖入他的私人領地中,連親人和摯友都不允許侵犯的私人領地。
可溫瑞初卻不肯接受他!這讓他無比懊惱。
*
第二天,溫瑞初重獲自由,拉著行李箱坐上了前往邁阿密的班機。賀少卿陪他一起前往邁阿密現代芭蕾舞團。一路上,男人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遮擋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