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不發話,他一個小助理只好隨口應付保鏢說,“我知道了,我會找機會跟賀先生提這件事的。”
保鏢生怕秦助理敷衍他,又趕緊補充道,“秦助理,那你可一定要把話給帶到啊。前個兒我跟劉成進去給他送飯,他都給我倆跪下了!”說只要讓他再見賀先生一面,讓他做什麼都行。要不是看那小子實在是可憐,他也不會一直眼巴巴地給秦助理打電話。盡幹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秦助理應了一聲,抬起手指再次結束通話了電話。
“還有——”他已經把自己關在臥室裡兩天了。
保鏢趁著秦助理結束通話電話前急急的彙報著情況,希望秦助理能夠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其實他們幾個把房子的攝像頭全部開啟了,自然能夠看到臥室裡的情況。溫瑞初倒是沒幹什麼事情,他就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可是連著一星期基本沒吃過什麼東西的人,躺在床上那不是跟等死沒啥區別嗎?
秦助理掛了保鏢的電話,偏過頭從後視鏡裡檢視賀少卿的臉色。他明知這是一個無用的舉動,賀少卿這人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你從他的臉上根本揣摩不出他的心思。
賀少卿閉著眼睛,一直在做心理抗爭。
“去看看他吧。”賀少卿最終選擇順從自己的情感去見溫瑞初一面。
等他趕到時,溫瑞初正蜷縮著身子窩在臥室的大床上。他身上穿的還是那天的衣服,沒有換洗過,袖子上還被劃拉出一道大口子,露出裡面綁著繃帶的胳膊。
賀少卿將人小心的摟在懷裡,眼神凌厲,掃向門口守著的保鏢。
正是跟秦助理彙報情況的那名保鏢,垂著一顆大腦袋,用他的公鴨嗓小聲小氣地跟賀少卿解釋說,“不是我們弄的。是他自己先從二樓跳下去的,後來還拿刀砍我們。那刀口是我們制服他的時候不小心落下來的。”
賀少卿知道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他抬起手,輕輕拍打著溫瑞初的臉。本來以為溫瑞初是睡著了,叫了幾聲,見溫瑞初一直沒動靜,他著急起來。轉而去掐人中,懷裡的人這才慢慢醒轉過來。
溫瑞初已然沒什麼氣力了,平日裡靈動透亮的大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死氣沉沉的。他之前是疼昏過去的,這時醒過來,疼痛再一次襲來,身子不受控制的蜷縮起來,拽著賀少卿的領子問他,“孩子呢?你把他怎麼樣了?”他的聲音聽起來乾澀又沙啞。
賀少卿看他下唇上結了黑色的血痂,且疼得出了滿身虛汗,扶著他的身子上上下下檢查起來。賀少卿始終是心疼他的,見他如今這副悽慘的模樣更是不忍心再罰他,吩咐司機備車去醫院。
“告訴我哪裡疼?”賀少卿一把抱起他往外走,一邊伏下頭輕聲問他。
溫瑞初縮著身子,啞著嗓子哭出聲來,原本抓著賀少卿衣領的手垂下來,悶聲砸落在左邊胸口上,“我這裡疼……”
賀少卿低頭看著懷裡哭得不辨是非的小人兒,眉目間滿是心疼。
溫瑞初還在模糊不清的說著胡話,“孩子他也是你的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賀少卿坐進車裡,將耳朵貼在溫瑞初唇邊,似乎是怕驚擾到他,只敢用很小的聲音哄他,“你剛才說什麼?”
溫瑞初的手伸過去,抓住賀少卿的手,拉過來按在自己的腹部,哭著說,“是我生的,孩子是我生的。我沒有偷人,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說不讓我跳舞,我後來就不敢跳了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哪裡做得不對?”
他自問跟著賀少卿的時候安分守己,從不敢有所逾距。只要是他們要求的,他每一件事情都不曾違背。他每日按時準備一日三餐,他在床上從不敢跟男人說半個不字。他不過是想繼續跳舞而已,他到底哪裡做錯了。
賀少卿的手僵硬地停留在溫瑞初的腹部,整個人如遭雷擊。溫瑞初剛才說那個孩子是他生出來的,是他們的孩子。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他從未聽說過這個世上男人是可以生孩子的,溫瑞初也不是雙性人。
他怎麼生的?賀少卿想問清楚,但是溫瑞初已經疼昏過去了。
☆、第13章 孩子丟了
急診室裡。
值班女醫生一邊給病人做檢查,一邊黑著一張臉埋怨病人家屬,“你們到底怎麼搞的。急性闌尾炎拖到現在才送來就醫。再晚來半天,非得拖成穿孔化膿不可!”說不定落下一輩子的病根。
說完,她抬手吩咐助手醫生,“準備手術,闌尾切除。”
“你是不是誤診了?他以前切過闌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