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曉東點點頭,“陸佳那邊有問題?”
“電話你聽見了?她承認的很痛快,可多一句都沒有,還說要見到霍然才會開口。”
袁曉東看了一眼旁邊病床上麻藥勁兒還沒過去的霍然,“我回去見見她。”
“你別鬧了,你比他強不了多少!”許隊把人按下。
“霍然一半會兒不可能去見她,難道就這麼拖著?”
“咱們不能再被她牽著鼻子走了,愛說不說,反正犯罪事實她都認了。”許隊現在可捨不得讓這倆小子再受苦了,好好跟醫院養傷才是正格的。
“還是讓我去一趟吧,有些話不問清楚我難受。”
許隊真不想點這個頭,但他看見袁曉東眼裡的堅持之後,還是同意了,畢竟曉東是親歷了一些事情的,他心理上大概需要跟陸佳對話除錯一下。
但大夫沒許隊這麼好說話,“你知道你後背封了多少針嗎?還有腿上那傷都成窟窿了,要感染了整條腿都可能廢了,你還想不想好?”
一聽這話,許隊也反悔了,但袁曉東很堅持,他不想這個事兒還拖著沒個了結,“頭兒,我自己有分寸,您放心為了霍然我也不能讓自己有事兒,但我必須得回去見見陸佳。”
“可現在是醫生不答應啊。”
“您替我半天兒。”袁曉東倒是有主意,指了指病床,那意思讓許隊蒙上被子冒充他。
許隊沒想到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但現在知道攔也攔不住,“那你快去快回,下午打針我可頂不了你,還有霍然估計也快醒了。”
“嗯。”
袁曉東換了衣服回了警隊,同事看見他還挺奇快:“怎麼這就回來了?”
“我要見陸佳。”
“行,那你先等會兒,不過你做好心理準備,她說不回答霍然之外任何人的問題。”這位已經審了陸佳一天了,就一個感覺,身心俱疲,所以特意提醒袁曉東。
袁曉東在問訊室等著,一會兒功夫陸佳被帶來,門開了,就聽見一句:“我說了,我只見霍然!”
聽見這話袁曉東就冒火,“你覺得你那一刀扎的不是霍然還是怎麼著?你想見,你想見就得讓你見啊?”
現在的陸佳臉上沒有任何妝,短髮,與其說是陸佳倒不如說是林義。
陸佳本來是要還袁曉東兩句的,但他看見袁曉東的頭髮之後愣了,“你……霍然,他情況怎麼樣?”
“你覺得他能是活蹦亂跳的嗎?”袁曉東是句句帶著火兒。
“你要真那麼在意他幹嘛還去相親?”
袁曉東自打知道他們要抓的林義就是陸佳之後,也想過到底為什麼會成為目標,估計問題是出在相親這一環上,但是:“我一開始不就說過只是不想我們隊長難做嗎?再說這破事兒是霍然給我攬的。”
“如果他知情,那天晚上你接了他電話為什麼要說謊?”陸佳表情不善,顯然覺得袁曉東是在給自己找藉口。
袁曉東本想說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但他覺得陸佳看起來好像處在什麼臨界點,而這個問題是個關鍵,所以還是耐著性子答了:“那天霍然去抓一個分屍連環殺手,當時我不能給他打電話說晚上去見你,我又沒想到你會選法餐那麼耗時間,他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又剛好有侍者在,就先隨便說一句讓他別惦記著,一會兒回家了再細說,這於情於理有什麼問題?”
“你說有什麼問題?”陸佳突然很激動,但椅子是把人固定住的,她起不來,掙了兩下就洩了氣一樣頹然的滑回椅子裡,“你這一隨便,可真是……害人害己啊。”
☆、048
“你點名要讓霍然來見你到底是什麼事兒?”袁曉東現在沒有心情聽陸佳說這些沒用的。
“說起來可能有點兒長,你也未必都信,就當故事聽吧。”陸佳看樣子理了理自己的思緒,然後整個人坐直,“你們肯定已經知道我跟林義是龍鳳胎了吧?”
袁曉東點了點頭。
“我也跟你說過,我媽是被我爸騙婚的,除了隱瞞了我自己,其他都是真的。孩子一出生,我爸就開始逼著我媽離婚,但爺爺奶奶是肯定不放孩子的,最後他們找了個折中的辦法就是一人帶一個孩子,但他們重男輕女盼孫子,肯定是留下我哥,我媽就帶著我回了姥姥家。我姥姥雖然氣不過,但老人始終覺得離婚對女方名聲不好,也就沒聲張,而且為了讓我媽以後改嫁不被人嫌棄,把我的戶口落在了正好沒有孩子的大姨家。”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有個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