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肯定是扔過垃圾的,而且他很從容不迫的收拾了不想讓我們發現的東西,單單留下了這身衣服和這雙鞋。”霍然咬著牙說出這個結論。
“問題是,他到底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溜掉的?”袁曉東也一肚子氣,但這個關鍵處他還想不通。
霍然沒馬上回答,而是又問了門口的同事一句,“你們守著這兩天,有人下樓扔垃圾嗎?”
“肯定有啊。”對方還沒領會霍然的意思。
“那每一個你都記得嗎?”
“記得,總共就三個,這小區入住率很低。”
“那,有沒有哪個你覺得很彆扭的?”
“啊?”對方一愣,但馬上哎呦了一聲,“他變裝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
“我們上樓的時候。”
霍然一拳掄在牆上,第二拳因為袁曉東用自己的手當肉墊他沒掄下去。袁曉東現在何嘗不想破壞點兒什麼?但他不能看著霍然破壞他自己。
“他絕對是故意的!”霍然眯起眼,一字一頓,袁曉東覺得,如果林義現在敢現身,霍然就能不問理由先暴揍一頓。
“霍然!你這樣是正中他下懷!”
霍然看著袁曉東,他攥著拳頭,袁曉東伸手很費勁但堅持著給他掰開,然後握在自己手裡,“咱倆先回隊裡,衣服和鞋有鑑證科的同事做細緻鑑定,咱們回去查小區周圍的監控探頭,我不信他能人間消失。”
霍然覺得從掌心傳遞過來的溫度裡帶著一股力量,他做了個深呼吸,然後趴在袁曉東肩膀上,很小聲的說:“曉東,我愛死你了。”
袁曉東沒控制住自己的手,一巴掌拍在了霍然的後腦勺上,也不看看這什麼地方什麼情況什麼時候?
霍然很無賴的藉著人家的手勁兒往過一蹭腦袋,嘴唇擦著嘴唇,一觸而過。
袁曉東覺得自己真多餘招惹霍然,反正讓他捶兩下牆也捶不壞。
☆、021
衣服和鞋子帶回鑑證科的實驗室進行了進一步細緻的比對,鞋和鞋印完全吻合,而且在鞋子的縫線裡發現了殘留的血跡,化驗後證實就是受害人的血跡。
霍然拿著鑑定報告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這就是看咱們破案破的費勁,好心給咱送點兒禮啊。”
“送就收著唄,你還怕還不上這禮是怎麼著?”袁曉東專注的看著螢幕,他真不信有人能人間蒸發,挑釁啊?那更是非抓到人不可了。
霍然也把注意力轉回到螢幕上,就算是大海撈針,也得撈出來!
倆人就這麼對著螢幕撈了一下午,加班已成定局。
肚子叫喚得霍然實在受不了了,“啊!不行了,先吃飯去!”
“叫個外賣吧?”
“不,出去吃,換換腦子。”霍然架著袁曉東就往外走,根本不給人家時間提不同意見。
倆人到警局外頭一個麵館兒,霍然把人按到座位上,然後扯著脖子衝裡頭喊:“老闆,兩碗油潑扯麵,一盤涼拌海帶絲,一盤兒花生米,扁瓶兒牛二。”
“怎麼還要酒?”
“舒筋活血,促進大腦皮層活性。”霍然是真覺得需要點兒刺激讓自己身上的細胞都活躍起來。
因為過了飯點兒,小館子里人不多,所以沒多大功夫面和小菜就都上來了,霍然也沒去拿杯子,擰開酒瓶喝了一口,然後遞給袁曉東。
袁曉東挑挑眉,但還是喝了一口,然後發現霍然盯著酒瓶子口傻笑。
遞迴給他,“至於不至於?”
霍然就著剛才袁曉東嘴唇兒的位置又抿了一口,“至於,酒都變好喝了。”
袁曉東覺得耳朵尖兒上有點兒熱,肯定是這酒鬧得。
霍然到沒再說什麼,抓了個花生米扔進嘴裡,可他那嘴角的弧度,怎麼也不會是因為花生米揚起來的。
因為手頭兒沒活兒了,老闆擰開了電視,不知道什麼節目在採訪齊豫,然後放了首她跟齊秦合唱的《藤纏樹》,霍然本來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看一眼,但這歌兒唱到第二段他來勁了,支著耳朵聽,聽完掏出手機低頭一通鼓搗。
“嘛呢?”袁曉東以為他接著什麼新訊息了。
“你給我打電話。”
“啊?”
“趕快打。”
袁曉東不知道這又哪根筋不對了,拿出手機給他撥了一個,然後就聽他那電話裡飄出一句“連就連,你我相交定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