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的齒輪才又開始運轉。
“身體不舒服還去上班,要是嚴重了怎麼辦。”周衝先說了話,語氣中雖然帶著責備卻還是隱藏不住濃濃的關切。
於淘眨了眨眼睛沒有開口,潛意識裡他不想讓眼前的這個人知道,自己今天有多倒黴。
“怎麼了?”周衝見他不說話,不由得有些急了,怕他是不是病得更嚴重了。於是兩步走上前來,想也沒想地伸手就要摸於淘的臉。
他反射性地側開頭,躲過伸過來的手。一時間周衝有些尷尬,手猶豫著不知道要怎麼辦。
“你。。。站這多久了?”於淘盡量自然的問道。
周衝收回手,微笑了一下回答:“沒多久。”
“周衝。。。。。。”於淘低低的叫了一聲,接下來的話卻哽在喉嚨裡說不下去了,伸出手抓住周衝的袖子,眼睛裡卻含了淚。多年以後偶爾回想起這一幕的時候,於淘都會問自己那個時候到底想說什麼呢?或許沒什麼吧,只是那個氣氛太柔情自己太虛弱情緒到了便那樣了。
周衝抬起手,摸了一下於淘有點溼的臉頰。手掌下傳來滾燙的溫度讓他吃驚不小:“你燒得這麼厲害!”
“沒關係的,我剛從醫院打針回來明天估計就能好了。”於淘故作輕鬆地說道。
周衝輕輕嘆了口氣,很輕,卻重重敲在於淘的心坎上。他急忙看向周衝的臉,急躁擔憂的神情沒有絲毫隱瞞地都顯在臉上。
“吃飯了嗎?”周衝低聲問。
於淘緊抿著唇,搖搖頭。
“到我家去好嗎?我給你做粥喝。”
於淘沒做回答,只是盯盯的看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來。但是除了擔憂和牽掛還有那略微顯露便消失的憂傷,就在沒看出別的。
他跟著周衝坐上停在不遠處的車。
周衝放低座位的靠背,從後座拿過一條平時備用的薄毯子,仔細蓋在他身上:“睡一會吧,到了我叫你。”
“嗯。”於淘嘴角露出一絲不經意的微笑,然後聽話的閉上眼睛。
汽車緩緩地啟動,車內不知周衝弄了什麼,有一股淡淡的香很讓人放鬆,沒一會的功夫於淘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車子平穩地行使在馬路上,周衝一邊開車一邊給自己的好友兼私人醫生的葉重雪打了一個電話。仔細地說明了於淘現在的狀況,在得到馬上就到的答覆後才安心地放下電話。
車子開了好一會,他沒有去平時住的那間位於市中心的高層公寓,而是去了另一處距離市中心不遠的公寓。
車子駛進地下停車場,停穩。周衝扭過身想要叫醒熟睡中的於淘,但是伸出去的手到一半就變推為抱,連毯子帶人一起抱出了車子走進電梯。
一路上偶爾遇見陌生的鄰居投來奇異的目光,周衝都能淡定從容地走過去。只要低頭看到懷裡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安詳的睡在自己懷裡,他的心就充滿了無法言明的喜悅。
走進屋子,把於淘安頓在臥室後轉身走進廚房煮起粥來。這裡是周衝放假的時候才會來住的地方。房子的裝修完全是本著舒適為目的弄出來的,各種廚具電器一應俱全,冰箱裡也有很多吃的。因為有保姆定期來清潔管理,所以食物都是非常新鮮的。
米還沒淘好,門鈴便響了起來,他放下手上的東西跑去開門。
“雪。”開啟門把人讓進屋。
“人呢?”葉重雪一面走進屋子一面脫掉外套問。
周衝朝臥室揚起下巴。
葉重雪二話不說,拿著藥箱也不等周衝帶路,自己就準確地朝臥室走過去。周衝沒有跟在後面,而是轉身又進了廚房,慢慢地熬起米粥。米粥在火上精心地熬著,周衝不停轉動手上的勺子,攪著鍋裡的稀粥,當米粥開始冒出粘稠的泡泡時,葉重雪才從臥室走出來。
“他怎麼樣,能起來吃點東西嗎?”周衝繼續著手裡的動作,專心看著鍋子。
葉重雪默不作聲地看著周衝,放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水色的眼眸冰冷異常。
沒有得到回答的周衝猛抬頭看向他,正好對上他的眼睛,心裡不由得輕顫了一下。他從來沒見過這個一向優雅帥氣的青梅竹馬生過氣,即便有人惹怒了他,他也是優雅地微笑著不著痕跡反駁回去。
“怎麼了?病情很嚴重嗎?”周衝問。
葉重雪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吐出來,激動的情緒被慢慢平復他才開口道:“你心裡還是忘不了重玥是嗎?”他的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