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在聽到這句話後彷彿被雷劈一樣愣在那裡,看著那張平時無比聽話溫順的臉充滿了不可置信。
好在他也早有準備,和進來的警察拖延著等到了楚競旋和自己家這方面可以動用的關係,自己才可以暫時脫身,如果楚競旋辦不妥,他就真的要進去吃幾年牢飯了……
“葉清茶,十水木。我早該想到的。”易天雙手用力揉了一下臉,有些自嘲的笑道,“老子這輩子從來沒有像那時那麼狼狽過,他他媽的用哪種方法找到老子的影片,那麼多啊,老子把這輩子的臉都丟光了。”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把頭垂在了膝間,用力扯自己的頭髮。
“是挺絕。”顧兮澤皺了皺眉,剛想再說什麼,就看到易天突然起來瞪大了眼看著他問道,“你知道他還有個身份嗎?”
“什麼?”
“他是茶葉蛋!”易天臉上的表情很怪異,有些哭笑不得又帶著深深的隱忍般的痛苦。“沒想到我們一直苦苦尋找的人就在老子身下嬌喘呢呵。”
顧兮澤同樣也有些驚訝,隨後又點點頭,“若是這樣,很多事也就說得通了。”
“我易天今天才知道自己原來被人關注了這麼多年。”
顧兮澤凝了凝眼,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眼神中有些複雜,“易,你不會有事,你的公司也會好起來,只是這一段可能不會工作了。”
“我知道,自作孽不可活。我爸爸當年做錯的事,如今也該讓我付出一些代價,他也很愧疚,在好幾次喝醉之後都會和我說這是他這麼多年做的最後悔的事……”
“這段期間你哪裡都不要去,也不要讓別人找你,就在這裡好好待著,其他的事交給我。”
“阿澤。”易天看著他,眼神周圍微微發紅,可他的瞳孔卻異常明亮,“好兄弟,麻煩你了。”
……
s市與柳家所在的A市並不遠。但也需要坐上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柳一岑和孫哲起早訂了臥鋪,此時兩人正坐在火車的車廂內。
“老柳,你感冒了?”孫哲,看著穿著一件單衣靠在鋪上低著頭不停咳嗽的柳一岑說到。
“嗯?”柳一岑抬眼看他,眨了眨漆黑的眸子,“沒關係,著涼而已,來得快去得也快。”
孫哲看了眼他有些蒼白的臉沒有說話,從包裡拿出了幾盒藥,又掏出了柳一岑新買的杯子,上次那個被摔碎了;“你呀,我也真服你,也不知道你為啥那麼喜歡白色?不管啥時候一年四季就穿白襯衫,你也不看看今天啥天?今天下雨又颳風的,能不感冒嗎?”說著嘀嘀咕咕地起身去給他倒水。
柳一岑抬眼看他的背影,牽了牽嘴角,如果有人此時看到一定會發現,他臉上的笑容美麗得不可方物。
末了,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您好,請不要掛機,您撥打的使用者正在通話中……”
柳一岑咬了咬嘴唇,摸了一下胳膊,覺得有點冷。
“把藥吃了。”孫哲拉開簾進來,把外套胡亂套在他身上。然後把水和藥遞給了他,“你的胃不好,天涼還不多穿,出個門跟小孩子似的啥都不想。”
柳一岑衝他笑了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了聲:“我會注意的。”竟發覺兩人再已無話。
母親的病又嚴重了許多,反反覆覆,總不見得好。上次住了幾天醫院,在柳一岑執意把錢還給醫院後,柳母就回到家裡養病,妹妹那段時間又在準備高考,事情亂死了。他其實也知道妹妹是什麼原因才考上的s大,所以自己和顧兮澤的事,就更加讓她們難以接受。
柳一岑看著窗外的雨簾,手摸著胸前冰冷的玉墜,突然覺得似乎整個世界都被灰色籠罩,而自己就是一個無法再渺小的生靈,在這巨大的帷幕下毫無用處的掙扎,糾結在夾縫,中讓他無法呼吸……
……
“阿易,我們找到了葉清茶,讓他去見你,他居然很願意的就來了。”季成在電話那頭語氣有些詫異的說著,“我擔心他會不會又和你耍什麼詭計,我們用不用搜身?”
“讓他過來吧,不用搜。”自己還有什麼能值得他可抓到把柄,易天躺在沙發上把一堆酒瓶子踢到一邊,口齒有些不清。
你要堅強
“那好。”
“易小少爺。”葉清茶推門進來;看到易天的模樣,眼神愣了一下,輕輕地叫了一聲。
“過來。”易天閉著眼睛把頭埋進了沙發裡,悶悶的吐出兩個字。
葉清茶抿了抿嘴,扶了扶鏡框,表情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