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關鍵的問題是怎麼不著痕跡地混進秦氏內部。要是在秦軒身邊,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他側頭看向鄭敏,壓下心底的自我厭惡感,“怕就怕秦軒真的只是一時興起,不然他接管秦氏後我正好能想辦法混進去。”
鄭敏十指扣緊,手指上慢慢浮現出青白指痕,半晌道:“鄭嚴,要不我們想想別的辦法……”
“不可能了。”鄭嚴將手機翻過來反扣在桌面上,下頷繃緊成一條直線,“鄭敏,別再說這種話了,已經不能回頭了,現在只能用這步棋走下去。”
鄭敏一顫,澀聲道:“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出這個任務,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上頭還不肯換人……別的也就算了,為什麼偏偏……這算什麼事,用這種身份混進去,他要是對你做什麼怎麼辦?我受不了,鄭嚴,我一定會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鄭嚴緩了緩過重的語氣,“鄭敏,你要記住我們的身份,我是A大的老師,你是我唯一的親人,開一個普通的小超市。”他說到這裡頓了頓,“鄭敏,可能你也要有麻煩。”
鄭敏扭過頭不再看他:“比起你,我這點算什麼。我是你最重視的親姐姐,是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軟肋,他們不找我找誰呢?”
“有軟肋的人總是能讓人放心的。”鄭嚴起身給鄭敏倒了杯水,“你暫時什麼也別做,千萬記住一個字。”
隔著熱氣騰騰的水蒸氣,鄭敏面無表情:“我知道,忍。”
鄭嚴握住她的手緊了緊。他知道鄭敏為他難過,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更何況如果真能用情人的身份留在秦軒身邊,做事情的時候可能會有意料不到的方便。只要能順利完成任務,是老師還是小情兒倒是次要。
鄭嚴在心裡這麼想的時候,修剪過的指甲深深陷進了皮肉裡。
秦軒候在樓底下的時候接到了尤昌的電話。
“喂秦軒,怎麼樣了?”
“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秦軒沒好氣,“要不是你跟許天陽沒事瞎扯淡,我至於在這低三下氣求人嗎?”
“我們也不知道他就在外面啊。”尤昌灰頭土臉,想想有點憋屈,“怎麼著,鄭老師還生氣哪?”
秦軒仰起頭看了看那扇窗戶,冷哼一聲:“一個星期了,看到我就變臉,你說他在不在生氣?”
“不是我說,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一個快三十的男人,也不撒泡尿看看……”
“你再放一個屁試試,我回去削了你的皮!”秦軒被他說得心頭火起,“他是什麼也輪得到你逼逼叨叨?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尤昌被他這麼一罵氣樂了:“秦軒,你他媽不會真喜歡上鄭嚴了吧?跟他墨跡這麼半天你是想幹嘛呢?正兒八經跟一三十歲的男人談個戀愛?”
“扯淡,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什麼時候輪得到別人跟我說分手了?”秦軒心裡一跳,嘴上倒是答得順溜,“你廢話怎麼這麼多,我掛了。”
“誒等等。”尤昌忙道,“我可是來給你出主意的。”
“哦?”
“要不怎麼說戀愛中的人智商都下降得特別多呢。”尤昌嗤笑,“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唄。反正你也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把人往床上一拖弄個幾天,氣不就消了?何必在那整天整夜地裝孫子?再說了,鄭嚴就是個娘們,你搞他一次他不就是你的人了?一個禮拜了,你有耐心我們可沒有,都等著你來元明度聚聚呢。”
“你也就能想出這種餿主意。”秦軒笑罵了一句,“行了,我先掛了,你們去元明度記我賬上。”
“喲,還是秦少大方。”尤昌得了便宜不再賣乖,利索地結束通話電話,想必是招呼那群狐朋狗友上元明度快活去了。
秦軒剛要把手機揣回褲兜裡,一低頭瞧見後頭一個影子挪過來,下意識地朝前邁了一步再回頭,看清來人時警惕的神情放鬆了一半:“是你啊羅文,你怎麼來了?”
被稱作羅文的男子有著高大結實的身材,他此刻筆直地站在秦軒面前,面上沒有多餘表情卻不失恭敬地答道:“軒少,秦先生請您回去。”
秦軒擺手:“有什麼事不能電話裡說?回去跟老頭子說我有要緊事,沒空回去。”
“軒少。”羅文走近一步注視秦軒的雙眼,“秦先生請您一定要回去。”
秦軒眯了眯眼,從他不同尋常的態度裡看出來一定發生了大事。什麼事能讓老頭子急成這副樣子?又有什麼事是電話裡說不得的?
秦軒把手揣衣袋裡:“好,我跟你回去。你在這等我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