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是我動彈不得,手怎麼樣也伸不出去。
這讓我著急,著急的無以復加。
接著,沁涼如水的什麼拂過我的唇,清淺的,像是個……
敲門聲將我給驚醒了,聽到阿前在外頭喊我該準備參加晚宴了。
揉揉眼睛,我想我睡前一定忘了關窗。海風吹拂,白色的窗簾繚繞如同裙裾盪漾,涼涼的,難怪剛剛有了錯覺,他冷冷的唇拂過我臉上的錯覺。
眼光掠過窗,房間的觀景窗正好朝西,豔紅如火的夕陽正準備沒入海平面的那一端,海面著火似的鋪一層長長的金黃色地毯,延伸入我房間。
我摸摸自己的唇,回味剛剛的感觸,令人既悲且喜的感觸。
記得老闆曾經跟我說過,他第一次親我不是在James來臺灣找他的那個晚上,而是我第一次被流氓揍肚子,被他救回家借住的那一晚,他看我睡熟了,說我睡相呆呆的挺可愛,忍不住就偷親了一下。
當時聽他那麼說,我氣慘了,初吻被偷走了本人居然懵懂不知,這犯的罪可大了,但是看在他認罪有理、情有可原的份上,罰他也讓我親個三大下了事。
很多事情,當時只道是尋常,他離開的這當頭,所有的記憶一點一滴又鮮明回來,想起過去的我被那樣的人愛,真的很幸福。
鏡子破了可以重圓,幸福走了可以抓回來,虛擬的吻無法解我飢渴,我要實實在在的老闆陪在身邊。
「石瑞少爺,得請你把握時間,國宴遲到不好看。」阿前又在門外催促了。
懂懂,我也算是代表石門集團的一員,趕緊找了出國前石亭雨替我準備的西裝穿上……唉,這領帶,我就是學不會打領帶……
雖然老闆曾經告誡過我,絕對不許讓別人幫我打領帶,可現在是非常時期,參加宴會耶,服裝必須正式,不打領帶說不過去,我趕緊開了門,要阿前進來解難。
把脖子抬高任他替我調整領帶,嗯,石門保全特勤室的人素質都整齊,這批一起出國的隨扈還特別挑過,不但身材高壯,相貌也英俊有形,跟老闆有得比。
可惡,阿前居然在忍笑,不準笑!!不會打領帶也不是罪大惡極的事,沒理由受歧視。
「瑞、瑞少爺,對不起。」看我瞪他,他忍笑忍得更辛苦,把臉別開跟我道歉:「你都這麼大個人了,早點學會這類事,好歹也是石門集團的一分子……」
我氣呼呼,誰沒有弱點啊?我的弱點就是手特別不靈光,對那種雙手必須左右交錯處理的細活幹不來。
突然之間一聲低低的輕咳傳來,我跟阿前不約而同往門邊看,呀,是任迅,他似乎已經在門邊站好一會了,不過由於這個人的存在感太薄弱,察覺不到他的靠近。
「任助理。」我笑咪咪跟他打招呼。
他看了我們一眼,又低頭說:「石瑞先生,經理見你還沒現身,怕耽擱,要我帶領你去跟他會合。」
「噢,再等等……阿前好了沒?好啦,多謝。」我說。
又往鏡子看了看,可以,這領結端正,就是緊了些,一向鬆散慣了的我,忍不住想解開些……唉,得怎麼弄?糟糕,我不小心又把漂亮的領結形狀給弄歪了,於是轉頭,繼續用眼神跟阿前求救……
阿前正面朝小黑說話,沒看到我委屈的眼神,倒是任迅幾步進來,二話不說幫我調整,他態度看來自閉猥瑣,手上動作卻快,幾下把領帶的形狀調整過,而且鬆緊度剛好,脖子部位終於可以順暢的呼吸。
我大喜,拍拍他的肩膀,說:「任助理你很棒,這幾天有需要的話,還是請你來幫我打領帶好不好?」
他很不自在,似乎不喜歡人碰他,卻沒拒絕,只是頭垂得更低,回答:「是。」
這個人的態度太生疏又太客氣了,明顯跟人保持距離,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個性,我想只要不觸到他死穴,維持點頭之交併不難。
一切都打點好後,跟著任迅穿過三道門,先來到豪華建物的中央處,就是所謂的宴客大廳,大廳外有個幾十坪大的廳室,供等候用餐的人先行休息或聯誼,臺灣來的一夥人都等在裡頭了,我是最後的一個。
「還以為小瑞你迷路。」石亭雨笑吟吟,當先迎過來:「這裡很大,我怕阿前跟小黑自己也搞不清楚方向,幸好任助理說他把我們的房間位置都記起來了,我就派他去找你。」
吒舌,聽接待人員說這裡有三百多間的套房耶,任迅原來博聞強記,難怪爺爺欽點他來。
我想到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