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大點頭,我說:「她會說中文啊,太好了,至少你們結婚後不會有語言上的隔閡,記得多生點小孩哦!」
鼓勵他增產,因為我跟笨弟的愛侶都是男人,將來不可能有小孩,勸石亭雨多生些,可以平衡咱石家的人口總數。
他一口將嘴裡的香檳酒給噴出來。
「結婚?什麼結婚?」他瞪大眼睛問我。
糟糕,他本人不知道這件事嗎?我真是個大嘴巴……罷,說都說了,那就繼續爆料下去。
「啊爺爺專程派你去參加公主的成年禮,就是希望你拿出泡妞的本事,把公主給拐到手,當駙馬爺嘛!」我無辜眨眼,回答。
他一面狼狽的擦拭西裝上的水漬,一面惱羞成怒回頭,眼睛找的不是坐後頭的那些歐吉桑經理,而是他的隨扈。
「成霆,你過來!」把坐在正後方的成霆叫過來,石亭雨面色不善,問:「你知道對不對?為什麼不告訴我?」
成霆是專業級的隨扈,石門保全特勤室裡的菁英,也是跟在石亭雨身邊最久的保鑣,他聽見叫喚,立刻站起到我們身邊,小聲報告。
「少爺,老爺子交代不能事先跟你說,以免你找理由拒絕上N國。」他回答。
哼一聲,石亭雨說:「怎麼爺爺跟爸爸老逼我結婚?我還沒三十歲,玩也沒玩夠,要是結婚就虧了,除了受束縛不說,真要外遇,還會被狗仔隊第一時間送訊息上報……」
搞不懂他,既然結婚了還要外遇做什麼?看來結婚的定義對每個人都大不相同,像我,就是怕別人搶走我老婆,才趕緊跟老闆上美國去結婚的。
束縛,有時候是種完美的承諾,當然這主要是看物件啦。
繼續勸他:「既來之則安之,搞不好公主就是你的真命天女,總得親眼鑑定是不是?老是在外頭玩,玩久傷身的。」
石亭雨又嘟嘟噥噥了幾句,最後轉念,也笑嘻嘻,對我說:「算了,小瑞,就當是我們兩個連袂出遊度假好了……好久沒見面了,我比較喜歡跟你一起聊聊……」
他說著說著身體前傾就要抓我的手,真是,我是他堂弟耶,怎麼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就愛對我動手動腳?擋——
「經理。」一份厚厚的報表驀地過來,及時擋住石亭雨的魔爪,低低的男聲說:「飛機再一個小時就降落,請你利用時間,將這份評估檔案瀏覽一遍,為明天的經貿會議做準備……」
誰、誰在說話?
高大微胖的男人,梳著整齊的西裝頭,黑框眼鏡圓圓臉,領帶打的一板一眼,看起來像個標準的公務員,雖然覺得他其實並不老,可是過氣古板的裝扮讓人覺得這人老成的很。
我冒汗,從上飛機起,他就一直坐在石亭雨身邊,安安靜靜的不亂動也不說話,整體表現如同一顆石頭,讓我忘了還有這號人物在身邊。
現在他對著石亭雨說話,態度客氣恭謹,幾乎不直視對方的眼,垂著頭,看來滿猥瑣的。
石亭雨看看那一堆報表,又看看這男人,皺眉,將身體坐正後,收下檔案,當下專心凝神在那一堆報表裡。
記得石亭雨介紹過他,叫做任迅,是石門集團海外業務部的人,爺爺欽點來跟在石亭雨身邊做業務助理的。石亭雨偷偷跟我說,他很討厭任迅,超正經超無聊的一個人,也跟他說不起話來。
現代人都費盡心思要表現出自己,像他存在感這麼薄弱、薄弱到像是幽靈一樣的人,當今世上滿少見的。
既然石亭雨目前沒空,我找他談話好了。
「任助理,你好認真哦,我爺爺一定很信任你,才會讓你跟在我堂哥身邊一起到N國。」我笑吟吟說。
原本垂頭的他抬眼偷瞧了石亭雨,又垂頭,低聲說:「沒這回事,我盡我所能。」
太官樣制式的回答了,難怪石亭雨說跟他聊不起來,我也一樣,面對一個正眼都不瞧你一眼的人,的確沒話題能談下去。
打個哈欠,我覺得有些累,將座椅往後稍稍傾倒,打算小寐片刻,沒一會發現腰上有動靜,反射性睜眼,卻發現任迅靠近了,正在替我扣安全帶。
「石瑞先生,怕遇上亂流,還是繫緊安全帶的好。」避開我直視的眼神,他小聲解釋,接著回到座位。
嗯,我對他改觀了,這人其實還不錯,可以當朋友。
N國,南海邊緣的一個古老國家,士地面積比新加坡大,上頭的人種主要是馬來人,還有一小部分的華人、印度人、及少許土著。
「這裡大部分是丘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