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瑞哥好像不舒服……」聽見班娜對石亭雨說。
「小瑞,你中邪了?我就說這裡不太乾淨……」石亭雨叨叨唸。
我想起來了,他說……
石亭雨還繼續嘮叨:「……我送你回房去休息,你要害怕,讓阿前小黑在房間陪你。」
「不用!」我忙大聲說:「我、這個、晚餐吃到螃蟹,過敏了,我要回去服藥休息。」
「前天的晚餐也有螃蟹,你當時沒過敏啊……」石亭雨懷疑的問。
「我只針對某幾種螃蟹過敏。」瞪他,要他別再囉嗦下去。我又對班娜說:「對不起,今天沒福氣擔任公主的護花使者,請亭雨堂哥代勞囉。」
像丟開燙手山芋般,我把她輕推向石亭雨懷裡,歉然的笑笑,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逃開。
逃離這喧鬧的泥沼。
匆忙往客房去,卻又不敢明目張膽我的情緒,後頭阿前小黑忙跟上,還聽兩人問說瑞少爺是不是拉肚子?平常總是溫吞水的我會急在這樣真是難得。
急、當然急,我盼望著美夢實現,而這夢,暫時不能說破,聽說只要對人說出夢的內容,就再也不會成真。
要阿前小黑不用打擾我,本人要一覺到天亮,然後進房,連空調都不開,直接開落地窗,任冷冷帶海味的風充盈室內,然後眨巴著一雙眼看窗外。
……
不對,應該先去洗澡。
雖然不久前是洗過一次了,不過身上又混雜到舞會里各式各樣的味道,我自己聞了都不暢快,於是泡浴缸裡繼續洗,洗髮洗臉洗腳底,洗了兩次,還刷了牙,這下子我比新生嬰兒還好吃。
隨手拿了件衣服穿上,然後乖乖坐在床上,繼續看著窗。
看了十分鐘,月亮是窗景的一部分,伴著星星閃呀閃,我眼睛也閃呀閃,等著的那個人遲遲沒出現,綺麗的夜色也變得無聊。
看累了,坐累了,乾脆躺著。這裡白天挺熱,夜裡卻涼,還是蓋上薄被舒服,想睡……
時睡時醒,每醒來一次就對一次時間,九點,九點四十分,十點廿分,十一點……
子夜時分,歌劇魅影裡的phantom終於現身。
先是窗簾被風拂動了一角,幾個揚落之後,布面以不客氣的姿態掩住入口。討厭它遮住我大半期待的視野,正想下床去拉開,黑色的高大物體突然間佔據了月光,投射出斜斜長長的影子進來。
我抬頭,金色鏤花紋的面具在那人臉上,面具下的嘴角輕揚,迷惑人心、我的心。
現在的我到底是醒著、還是夢著?
依然是淡白色襯衫與深色西裝領背心的裝扮,無聲無息的落入陽臺,既以鬼魅,又像是自天降臨的神祗。
也或許是個小偷,可我不在乎。
不管是不是夢,這次輪到我朝他伸手。
「來。」我說。
應聲穿過落地窗,他優雅步入,衣冠楚楚裡隱藏著桀驁不馴,我想起了他的外號,他是一頭狼,計畫著把我撕咬扯碎。
對,等著他再一次,將我的魂與肉吃到丁點也不剩。
「你欠我一個吻,勝利女神的吻。」幾步之前,面具後的眼神閃爍,他說。
我笑。
「多付你三倍利息,你得親自來拿。」
面具揭下,我落入一個熱烘烘的懷抱,然後被索討了至少三十倍利息。
「……老闆,輕一點啦……別咬我,痛呢……」貪心無已的,他,野獸一般掠奪我。
「我很餓,餓到想把你給吞進肚子裡。」他啃著,啃到我體無完膚。
我吃吃笑:「……我也餓了哦……老闆,你得餵飽我……」
抓住他的手指咬,臉頰摩著他掌中的繭,喜歡這樣的觸感,他的手……
「如果我說想餵你一整夜,你吃得消嗎?」他問,眼裡有惡作劇的笑意。
這個、一整夜……好像很困難耶,我跟他的體能天差地遠……
「好,捨命陪君子!」慎重考慮過後,我說。
「你真是……」真是什麼,他沒說下去,繼續專心享用我,然後動作加大加劇,像要我當場實現諾言似的。
空調開了,可是兩人卻大汗淋漓,他的混著我的,黏膩,卻黏膩的舒適,我抓著他的發,比分開前稍長的發,讓他在我身上各處烙下一個又一個的、情色的緋印。
好麻好癢哦,他就是知道我身體的一切弱點,弄到我全身感官都潰堤了,只想舉白旗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