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過創造給我帶來的快感,因為思想被禁錮起來了。
想來可笑,明明我才是今晚的調酒師,卻被一個門外漢給“羞辱”得有些自慚形穢。
“其實對這杯酒本身而言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失敗或是成功,關鍵只在於這杯酒有沒有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遇到一個真正懂得品嚐它的人。”他放下酒杯,給了我一個真誠的笑,“或者說之前你只是沒有遇到一個真正懂你的人,就像子期沒有遇到伯牙以前的狀態。”
我突然笑出了聲,端過冰魄,仰頭一口乾了,閉上眼細細地回味著唇齒間的餘香,沒了陳舊思想的束縛,這杯酒果然有它特立獨行的閃光點,冰魄,真是一個再貼切不過的名字。
我把空酒杯朝下扣在吧檯上,語氣微醺:“看來我的俞伯牙終於出現了。”
他笑得很好看,眉眼間的神態像極了戀愛中甜蜜的小女人,他伸手過來按在我的手上,微微用力迫使我直視他的眼睛,薄薄的兩片唇瓣一開一合著告訴我:“其實應該更早出現的,只是我直到現在才終於鼓起勇氣。”
當時我並沒有很好地理解他的這句話,只當他也喝多了才會說出這麼曖昧不明的話,畢竟我們同為男子。
酒會結束之後,我在樓梯間的轉角又遇到了他,我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所以我篤定他是故意等在這裡假裝和我扮偶遇。
“還不回宿舍嗎?”我停下腳步,靠在樓梯扶手上俯視著他,“現在已經很晚了。”
“你已經猜到我為什麼在這裡了不是嗎?”樓梯間的聲控燈壞了,我只能借著從窗外滲進來的一點點皎潔月光看他臉上的表情,居然平淡得不像話,只可惜略帶緊張的呼吸出賣了他。
“我甚至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唐吟,Sugar。”
“唐吟?”
他緩緩朝我靠近,貼近了我的胸口,紊亂的呼吸噴在我的頸間酥酥麻麻的,這一刻我並沒有推開他的意識,直到他踮起腳尖,然後慢慢地將顫抖的唇印在我的臉頰上。
“你幹什麼?”大腦當機了幾秒鐘,清醒過來時我下意識地就用力推開了他,我是真的有些生氣,對男人,我從來就沒有過非分之想。
瘦弱的人向後踉蹌了幾步之後狠狠撞到牆上的消防栓上,“哐當”一聲巨響,是他撞在消防栓上的聲音,我卻沒有聽到他叫疼的聲音,只看見他弓著身子捧著小腹蜷縮成了一團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粗重壓抑的呼吸聲在空蕩蕩的樓梯間聽來十分嚇人。
我被他嚇到了,忙衝過去扶起他想要檢視他身上的傷,我把他的頭枕在我的大腿上,蒼白的小臉上已經密佈了一層冷汗,潔白的貝齒緊緊咬住下嘴唇,他在極力忍受著疼痛。
這一刻,我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下手這麼重,從小到大我都告訴自己我和那個生我養我的男人不一樣,我不會像他那樣滿手沾滿鮮血,為達目的不折手段,骨子裡我就和他不一樣,我的靈魂從始至終都是乾乾淨淨的,可我究竟是在逃避些什麼呢?我在害怕些什麼呢?
傷害到了無辜的人我會心痛,抑或只是傷害到了這個終於鼓足勇氣才敢出現在我面前的男孩子我會心痛?
“你怎麼樣?”我用衣袖為他擦拭著額上的冷汗,手有些莫名的顫抖。
“你知道嗎?”他擠出一個勉強的笑,精緻的臉頰上竟露出一抹幸福的紅暈,眼睛一直盯著我看,“我本該兩年前就告訴你我喜歡你的,可當時的我實在太膽怯,我怕一旦邁出這一步就會萬劫不復,我也是一個害怕失敗的人,就像你害怕自己會調出失敗的作品一樣。”
“你……很早就認識我?”我只驚訝於這張陌生的面孔居然早在兩年前就該變得熟悉。
“不。”他搖頭,“我只是第一次在‘夜會’嚐到你調的酒就知道我已經喜歡上了那種感覺,很陶醉。”
夜會是我兼職的一間酒吧,每個禮拜我只去兩天。
“我送你回宿舍吧,或者去校醫院看看?”我把臉別開了,他的視線好像可以穿透人心一樣,我不想被他看破。
他撅著嘴倔強地搖頭:“我沒事,只是很懷念每晚夢中那種熟悉的感覺,現在終於實現了,有些不想離開了。”說著還把頭往我懷裡又蹭了蹭,柔軟的頭髮掃過我的手背,很癢。
“你……什麼意思?”被他枕著的大腿瞬間就僵硬了,我驚詫於自己這麼敏感的反應,而他的話也總是讓我懵懵懂懂,對於學機械的我來說這麼文藝的話無異於雞同鴨講。
“我就想這樣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