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服務生很快把菜都端了上來,開胃酒,羹湯,前菜,主菜,甜點……孟喆拿起刀叉嚐了幾口:“味道還行,這地方藏得這麼隱蔽,難為你找得到。”
肖研乾笑了一下——香港曾經是他的大本營,曾經一度呆得比S城都要熟悉,要不是之前和人爭風吃醋搞出的不安定事件被當地的地頭蛇盯上,他大概會在這邊長期定居下去。
孟喆看他面色尷尬,並不欲多做解釋,略微一想,已經大概猜到了大概是對方想到了某些不太光彩的黑歷史。於是微微撇了下嘴角,也不再追問,迅速換了個話題。
一頓飯慢吞吞的吃了快一個半小時,喝完餐後酒,肖研抬手看了看時間,揮手叫結賬。頭才抬起來,忽然臉色一滯,孟喆還在驚異,已經感覺到黑色的影子瞬間壓了下來,一雙白得滲人的手,“啪”的一聲拍上了桌子。
“肖老闆,別來無恙啊……”
站在眼前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香港富家子裡最騷包的那種打扮,一頭頭髮梳得油光水滑,算得上英俊的臉上卻在左眼角掛著一條看上去有些猙獰的傷疤。
肖研冷哼了一聲,對來人幾乎算是視而不見。
對方卻依舊是不依不饒的樣子,噴著一口濃郁的酒氣湊下身來:“幾年不見,我還以為肖老闆你死了呢……原來是躲去S城當縮頭烏龜了啊?當年算你本事大,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帶走了秦巧巧,還能動用澳門那邊半個連的兵力保著你的性命送你回去。本來我想你要是敢縮一輩子,我也就算了,沒想到肖老闆如今又活蹦亂跳的來香港了……”他眼睛轉了轉,最終落在了孟喆身上,嗤笑了一聲:“而且還換了口味搞了個小白臉來玩……”
孟喆縱橫商界十幾年,第一次被人稱為“小白臉”,一時間沒緩過勁來,等他反應過來這個稱呼是給自己的,被一口紅酒嗆在了嗓子裡忍不住狠狠咳了幾下。他尚未弄清前因後果,但也知道大概是肖研之前的黑歷史招惹來的麻煩,眼看著對方身後跟著幾個身強力壯的黑衣保鏢衣服囂張到死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
肖研的臉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一股子狠辣的戾氣讓站在一旁發現不太對勁的服務生完全不敢近身,他慢慢站起來,眼神微挑:“林振,我上次就說過,你這種靠你爹賺了幾分錢就四處招搖的貨色,早晚要被人砍死。上次我沒弄死你是你運氣,今天你還想試一試?”
林振被他的氣勢鎮壓得一時有些語塞——雖然香港是自家地盤,此時此刻又帶著好幾個保鏢,對方不過兩個人,要報當日被打的仇怨其實勝算滿滿,但肖研渾身流露出來的陰測測的模樣,讓他忽然有些莫名膽怯起來。
他摸了摸自己眼角上當日被留下的疤痕,始終有些不服氣,眼珠四下轉了轉,忽然盯住一直一言不發的孟喆,湊過身去:“他包你多少錢一晚?老子給雙倍,今晚你留下來!”
孟喆實在沒有想到對方忽然會調轉槍頭指向自己,被問價這種事又是生平第一次,眼看著肖研臉上青筋一陣暴跳,手掌已經捏成拳即可就要動手的樣子,趕緊也站起身來,衝著對方搖了搖頭,然後一臉微笑的看向林振,不急不緩的開口:
“肖老闆呢,之前送了我一套S城翡翠灣的房子,600多平大概3千多萬吧,然後還有一塊百達翡麗,我也沒問過價錢……”他亮了亮自己手腕上的表,笑得愈加溫和:“今天肖老闆是帶我過來看車的,邁巴赫62,早上剛交了定金,其他的不用算,差不多就這些……”
林振盯著他手腕上的表看了幾分鐘,表情有些咬牙切齒:“5000多萬包你這麼個貨色……你他媽鑲鑽了?當年睡秦巧巧也就花了300萬,肖研你他媽有病吧!”
肖研咬著牙,看著孟喆伸手拉著自己的衣角搖了搖頭,才強制壓抑著:“林振你最好現在就滾,不然明天就沒有你了!”
林振左右看了看——混跡了這麼久,他知道肖研手裡多多少少握著幾條人命,也知道對方全然不按常理出牌根本無所忌憚的性子,猶豫了一下,他猛的扯起孟喆的衣領:“你搞清楚他是什麼人!他媽的他是個變態,之前玩兒女人在人家身上燙菸頭,玩兒膩了就直接甩開。別以為你那5000萬那麼好賺,到時候有得你哭的!”
孟喆輕輕把他的手揮開,撣了撣自己的發皺的襯衫,面色沉穩:“林先生,生意不成人情在,價格談不攏的話可以下次再談,何必這麼失了風度?公共場合,這麼多人看著,多不好?”
林振沒想到對方作為一個被包養的小白臉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是一部不卑不亢的淡定模樣,滿口的粗話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