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自己了,本來已經決定放棄了,可是卻因為喝了酒,做出這樣無可挽回的事情來。
這一次……想必落雪會因此恨自己,再也不會回頭看他雲清雪一眼了。
三皇子府的下人,被他派人打發了去別處待著,蘇凌那樣絕望地喊著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進來,為什麼自己沒有停得下來呢?他後來又為什麼不喊了?他不應該放棄的……雲清雪驚坐起來,蘇凌他,原是受過傷的,難道因為自己又一次啞了嗎?
……“請問兩位找誰?”太子府門前出現了兩個人,一個黑衣的短袍男子,還有一個全身用長紗幔遮了的女子。
“小女是江南易家來的。”女子將遮面的頭紗取了下來,小白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面前的人。
“娘娘?!”
女子露出一個淡如風般的笑來,這笑容卻既不像笑傾,也不像笑茹。
“小女如今算來並不算是太子妃娘娘。”她看了看小白,“能不能找主事的人來說話呢?”
凌晨的太子府正堂,點上了燈燭。洪管家看著眼前這個長得和白衣偽裝的容顏一模一樣的女子,心裡有些發涼。雲清雪也愣愣地看著面前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少女的臉上顯出些痛苦的表情來:“小女名叫易笑茹,是笑傾哥哥的雙胞妹妹……笑茹知道自己被欽點為太子妃以後,就一直在家中待嫁,但是那天突然有人闖進了小女的房裡將小女拐走。後面的事情,小女怎麼也想不起來了,蒙許公子所救,小女才逃出生天,只是前些日子一直處於驚嚇之中,神智未能清楚,直到前些天聽到有關太子妃和平妃的傳言,這才終於想起來自己的身份。”
女子的行為言語閒淡又有禮,一看便知道是易侯家出產。此時淚眼朦朧,也是絲毫作不得假的。可是,如果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易笑茹,那麼之前那個和自己琴瑟和諧、為自己懷胎數月的笑茹又是誰?
雲清雪覺得自己已然無力思考了,沉默了半晌,才道:“不管怎麼樣,我會先傳書給易侯府,讓他們派人來看看情況,再做定奪。”看了看一開始便坐在一旁不發一言、只顧自己喝茶的武林男子,道:“這位公子是?”
許長山聽到自己被提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來抱拳道:“在下漠北人士,許長山。”
雲清雪眉頭一挑:“許長山……許長山?怎麼感覺這麼熟悉?”
“太子殿下,許公子有個別號稱作冰山客,是漠北一帶有名的刀客。”笑茹溫聲道,“這些天許公子對小女一直以禮相待,小女一恢復了以前的記憶,便立刻將小女送到了這兒來。”
“你便是人稱‘一刀斷乾坤,萬山鬼哭聲’的冰山客許長山?傳言你好行俠仗義,又一直住在隱蔽之處,低調處世,今日得以一見,真是十分榮幸。”
許長山又抱了抱拳:“殿下客氣了。”
話音剛落,大門砰地一聲巨響,從外面跑進一個人來:“雲清雪!!”方才還是舉止彬彬有禮的太子聞聲卻是驚得站起,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響。
進來的少年容顏俊麗,卻是滿臉淚痕,頭上肩上都有不少積雪,他一進來,帶著一股寒氣,徑直拉住了雲清雪的衣襟:“我找不到他了……凌,我找不到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的?!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落雪!你冷靜一點!蘇凌那個樣子,能跑到哪裡去?!他連走路的……”雲清雪的話戛然而止,蘇凌的慘狀,不正是他造成的嗎?將他一個人留在那裡,也沒有給他蓋上東西,也沒有幫他接回胳膊。
落雪緊攥著的手鬆了開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你怎麼可以……我找不到他了,找不到了!!”淚眼朦朧地掃了一眼屋子裡,看見了那個酷似笑傾的女子。他也無力再管是不是笑茹回來了,也不管周圍還有別人在,踉蹌著扶住了門框,望著外面的鵝毛大雪:“我要去找他。雲清雪,從今往後,我和你,以後除了太子與三皇子的關係,再無其他。”
決絕的聲音顯得毫無生氣,落雪說完這句話便消失在了門口,隱入了風雪之中。雲清雪知道,這次,他是真的將對自己殘餘的感情全部抹殺掉,徹底地從過往中走出去了。可是,這一瞬間的痛苦他不想承受,本來還想就這樣算了,但是……親眼看著落雪和自己一刀兩斷的時候,雲清雪的心裡還是揪痛不已,消散的恨意再一次凝聚了起來。
因著心情的變換,雲清雪的表情也變得陰冷了許多。
許長山看著眼前這一幕幕□,心中有些鬱悶,別因為救了一個人,給自己惹上太多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