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去閻王殿裡給那些小鬼看病?
“有書呆子,沒想到還有藥呆子。”夜無常嬉笑一聲,對於李曄這種做法嗤之以鼻,真是個呆子。
李曄被夜無常一嘲笑,尷尬的抓了抓腦袋“我當時腦子裡就想著這株藥草,沒想起來自己的命會丟。”
“李兄這種情操讓彥墨佩服,不知如今家兄怎樣了?”彥墨問道。
夜無常詫異的扭過頭來看彥墨,他怎麼不知道彥墨有個兄長?記得從顏家堡打聽來的訊息裡,彥墨一直孤身一人啊。
“祁連公子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他這身體自幼落下了病根,就是醫好了活上十五年就已經是奇蹟了。”李曄實話實說,此刻欺騙彥墨也不太好。
彥墨臉色灰暗了下來,有些事不想起來也許還不覺得愧疚,但是一想起就越發覺得良心不安,他和祁連玉,本來可以互換一下,如果沒有當初的事祁連玉應該是如今的自己,自由自在的行走江湖,健健康康的活著,而自己呢?又在做什麼?
“彥公子不必難過,祁連公子五年前未死就已經是個奇蹟了,他活下去的每一天我們都應該感到慶幸才是,何況他從閻王手裡搶了十餘年的壽命,也該知足了。”
彥墨苦笑一聲“多謝李兄開導,各人有各人的命數,我也只能在心裡祈禱上蒼保佑兄長。”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兩人都不再說話,只有夜無常一個人在沉思,他聽了彥墨的話不想再去翻出彥墨的過去,可是他對彥墨的過去一無所知,這種感覺讓他很煩躁。
彷彿彥墨身邊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李曄在彥墨小腹拿捏著銀針,仔仔細細的研究著穴位,決定著下一針的方位,如此過了又一個時辰,彥墨臉色緩了過來。
也有了胃口,那種噁心感漸漸遠去,李曄覺得彥墨身體有孕,不便吃藥,於是告訴他一些禁忌,那些能吃那些不能吃,夜無常認認真真的聽著,順便從桌案上拿了紙筆一筆一劃的寫下來,顯然是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李兄打算去往何方?”彥墨他們去靖都,不知李曄是否同路。
“我去靖都。”李曄實話實說。
彥墨笑“還真是巧啊,不妨我們一同上路。”
李曄自然是忙不迭的答應,說了會兒話,李曄目光落在了一邊安安靜靜睡著的小孩子身上,問彥墨“他就是清兒?”
彥墨應了一聲,笑著答“是啊,他就是清兒。”
“居然長這麼大了,五年前他才有小手臂那麼長。“李曄有些懷念,聲音裡是無盡的感嘆,又扭過頭去看了夜無常一眼,見夜無常抱著清兒,將清兒的小身子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手護住清兒的小腦袋,自己則靠在靠背上閉上養神。
那一刻李曄幾乎以為夜無常就是龍麒睿,如果沒有當初的亂七八糟的事,他們或許是最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惜了,世事無常,為彥墨心裡暗自難受了一把,李曄剛想要起身,彥墨忽然伸出手來,快速的在李曄手心上劃了幾下。
李曄一怔,隨即什麼也沒說,站起身來,對夜無常抱拳告辭。
“抱歉,夜公子,我還有些事要儘快趕去靖都,這一路就不能陪你們了。”李曄抱拳告辭。
夜無常睜開眼,銳利的目光一掃而過,深沉的眸光盯著李曄,似笑非笑的說“李御醫要走,夜某也不便強留,今日多謝你了,否則墨兒可要受大罪了。”
“夜公子客氣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李曄淡然的說道。
“落之那些銀兩給李御醫。”夜無常吩咐外面趕車的餘落之,餘落之被李曄訓斥的狗血淋頭,心裡非常不爽,此時聽見李曄要走,心裡更加不爽。
他的仇還沒報呢,這小子居然要走,真真是氣人。
餘落之一下子停住了馬車,剛想要挖苦李曄幾句,李曄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濟世救人是我應該做的,診金就不必了,李某告辭,日後有緣再相見。”
李曄說完話一下子從馬車探出身子,二話不說的跳了下來,餘落之抿著唇角,叫住李曄“喂,你就這麼走啊,不怕那些土匪再來找你麻煩。”
李曄回身對著餘落之抱拳“剛剛多謝這位公子相救,李曄還未曾報答,日後有機會來靖都,李曄一定好生款待,告辭。”
餘落之一怔,那會兒他趕車的時候還將他訓斥的狗血淋頭,怎麼這一會兒又變了個人對自己這麼的禮貌溫文爾雅了?
見餘落之那納悶的神情,李曄又是一揖,抱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