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趕緊走上前去，把小孩扶起來摟進懷裡，揉了揉孩子碰紅了的額頭，心疼道，“疼不疼？”
“疼~”小孩委屈道，將額頭往前湊了湊道，“母后吹吹~”
女子輕輕地吹了兩下，看著小孩額頭上的大包，內疚的一把抱起小孩道，“今天是母后不對！母后抱著炎兒走好不好？”
“嗯”小孩奶聲奶氣的應道，雙手環緊女子的脖子……
周大海站在一旁也不催促，他轉過頭擦擦溼潤的眼角。他是看著長生長到五歲的，對於端淑皇后，他是十分敬佩的。想起當年的情形，不禁唏噓。
歐陽靖雲上前將快要哭出來的長生輕輕地摟進懷裡，低聲安慰道，“想哭就哭出來吧，不要怕，我在……”
長生伏在歐陽靖雲的胸膛上，開始低聲的抽泣著，後來傳出“嗚嗚”的哭泣聲。聽得歐陽靖雲很心疼，他輕輕地拍著長生的背，安慰著。
長生哭了一會兒，拽著歐陽靖雲的衣服擦擦眼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歐陽靖雲伸手揉了揉長生的頭頂，溫柔道，“不想笑就別笑，在我面前不用勉強自己。”
“殿下，咱們進去吧。”周大海見向玉不哭了，出聲提醒道。
長生點了點頭，牽起歐陽靖雲的手踏上臺階，走進院子。
進入院子後，向玉就看到了院子一側的幾棵果樹。時值初春，書上抽發著嫩綠的小芽。長生走到樹前，拍著樹幹道，“沒想到竟然還活著……”
周大海走上前來看著充滿生機的樹道，“這些樹被那場大火燒焦了，本來是要砍掉的。皇上念著這些樹是端淑皇后親手種的，就不許砍。沒想到第二年竟然發芽了。皇上很高興，就派人精心修護，這些年長得也茁壯起來。就是再也沒有開過花、結過果。”
向玉摸了摸樹幹，再走到小時候經常坐的石凳前，摩挲了一陣，然後徑直走向院子裡的正屋。
向玉踏過門檻，以前在這個屋子裡發生的各種畫面撲面而來。
女子燦爛的笑臉，嬌嗔的撒嬌，假裝生氣的嘟嘴，因為焦房殿的宮女姐姐被人欺負而勃然大怒的容顏都清晰的呈現在眼前，可是這個人沒有了，再也不能對著這個人撒嬌了。長生剛剛平復的心情又難過起來。
“殿下，您不要再傷心了。端淑皇后一向灑脫，看淡生死，要是讓她知道您今天為她這麼傷心難過，她也會不高興的。”周大海安慰道。雖然端淑皇后在當年被廢去後位，但是後來的人稱呼“端淑皇后”時，皇上也並未反對，由此大家也就都沒改稱謂。
歐陽靖雲走到長生面前道，“公公說的對，雖然我沒見過端淑皇后，但從傳言裡知道是一位瀟灑的女子。一定也不希望看到她的孩子這樣傷心。”
“嗯。”長生啞這嗓子低聲道。
“公公，請您帶我們去住的地方吧。”歐陽靖雲實在是不想長生繼續留在這裡觸景傷情，看到雙眼通紅的長生他很心疼。
“哎~兩位跟著雜家走吧，您們這麼多天舟車勞頓也累了，就早日休息吧。”說著就將兩人帶到了主屋旁邊的側屋。
側屋裡有幾個宮女太監正在收拾東西，見到長生行了禮就各自忙各自的了。看得出來是一早就交代過的，手腳利索，也不多話。周大海又是一番叮囑之後才離開。
長生和歐陽靖雲也是真的累了，希望可以有個安靜的環境休息一下。也就沒再做什麼兩人直接去了裡面的屋子和衣睡下。
過了一會兒，長生輕輕地推推身旁的歐陽靖雲道，“你睡著了嗎？”
“嗯”歐陽靖雲閉著眼睛道，“睡著了。”說完就睜開眼睛，笑著看長生。
長生伸出手指戳戳歐陽靖雲的臉，低頭道，“睡著了，你還說話啊？”聲音還有些啞啞的。
“怎麼了？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歐陽靖雲伸手把長生眼前的一縷頭髮繞到耳後。
“你願意聽我講我小時候的事情嗎？”長生訥訥的問道。
“嗯，你小時候肯定很可愛。”歐陽靖雲微笑道。
“你就知道！”長生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道“我小時候很胖的，還呆呆的。”
歐陽靖雲認真的聽著，並不插話。
長生繼續道，“母后很愛我，她和一般的女子很不一樣。她很漂亮卻不拘小節。他不喜歡宮女姐姐們叫她主子，她喜歡被稱為姐姐，說這樣聽起來像是一家人。她對椒房殿的宮女太監們都很好，尤其是太監。我記得小時候她對我說，‘太監們身體受到了傷害，就不能在他們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