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吩咐了一聲,就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歐陽明理的身上,皺了皺眉,將他肩上的落雪拍下:“一會去洗個澡,天氣太冷,容易傷寒。”
歐陽明理卻完全不領情,用力揮掉他的手,狠狠瞪他:“我又不是三歲孩子。”
對方收回了手,眼神閃了閃:“既然已經不是孩子了,你就不該總是去不該去的地方,熱不該惹的事。”
“哼,我又不是你,優秀的武林盟主,除了惹事我還有什麼別的事可做嗎?”
歐陽明德沉默了一會,幽深的眸子裡有些東西呼之欲出,卻硬是壓了下去,只是說道:“之後在房間裡好好反省一下。”便不再理會他,轉身離開了。
他一走,歐陽明理立刻就恢復到了紈絝子弟的樣子,揮退侍女,搖著扇子對我們笑道:“不必理他。你們大概有些累了,不過還是等一等吧,我有個驚喜要給你們看。”
驚喜?我狐疑地看著他。
“你不信?那便看著。”他啪的一聲收攏摺扇:“上來。”
話音落下,就上來一個人,雖然還有些距離,但那在漫天飛雪中格外閃亮的光頭已經昭示了這貨的身份。
我說你把木生找來,這是給我們驚喜嗎?只有驚沒有喜啊掀桌!
看到我的表情,歐陽明理乾咳了一聲:“我說的不是他,是他手裡的東西。”
這時我才看清,木生的手裡確實有一個酒罈。就算是這麼遠的距離,也有一股梅花的清香伴著酒香撲面而來。
“施主,這可是天下有名的梅花釀,由酒神所制,據說只一滴就能讓人慾仙欲死啊。”木生獻寶似的湊上來。
我撇了撇嘴,想要把他推遠一點,幾天不見,他的光頭更亮了,簡直要閃瞎我的眼睛。
“木生大師怎麼會在這裡?”依風體貼地把木生隔遠一些,笑著問道。
說起這個話題,木生立刻就頹廢下來,連光頭都暗淡了不少:“唉,那天施主們隨便就把我給丟下了,我便只好一個人來這武林大會,後來還碰上了方丈師兄。這幾天被他管著,都好幾天沒吃肉喝酒了。今天正好歐陽施主家裡有這梅花釀,我就溜了出來。沒想到還能碰上兩位施主···”他抬起頭:“雖然碰上兩位施主很高興,但是你們不會是來跟我搶酒喝的吧。”
我無語地看著他。你一個和尚對酒肉這麼執著真的沒關係嗎,真的沒關係嗎?
“酒反正多的是,大家盡情喝就是了,保證都能盡興。”富二代歐陽明理表示養一個兩個吃貨完全沒有壓力。
於是木生釋然了:“阿彌陀佛,不過是酒而已,我怎會在意。和幾位小友共品這酒中凜冽的禪意,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你就裝吧。
不過他有一件事說得倒是很對,在廊中品酒品雪景,卻是一件美事。
但品酒品著品著,就變成了拼酒。
第一個堅持不住的是歐陽明理,他躺在地上,手中還捏著個酒杯,酒水淌了一地,睡的雷打不動。
而木生禿驢不愧是真·酒鬼,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不光自己灌,還想灌別人,手裡拿這個湯碗就撲過來。
注意,是碗!
“來來來,人在江湖走,那能不喝酒。”
我往後退了退,依風幫我擋著,拿過酒喝下。
可木生還是不滿意:“天上無雲地下旱,剛才那杯不能算。一碰二喝老規矩,好事成雙兩相願,施主再來一杯。”
我:···
依風繼續拿過來,喝下。
木生開心了,又倒了慢慢一碗酒,站起來:“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感情厚喝不夠,感情薄喝不著,感情鐵喝出血,一兩二兩漱漱口,三兩四兩不算酒。”
不能這樣下去了,我蛋疼地看著這貨開口:“木生你還是自己喝吧,我們,額,喝不了這麼多。”
木生聽了這話,將那碗酒往我手裡一塞,自己拿起那罈子,豪邁地吼道:“百川東到海,何時再幹杯。此時不喝酒,將來徒傷悲!”
然後他舉起酒罈,直接灌了下去,很有些視死如歸的樣子。
然後就真的歸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橫屍在地呼嚕打得山響的木生,連手裡的酒被拿走了也沒發覺,然後醉倒的屍體又多了一具。
嘆了口氣,我叫來小廝,讓他們處理歐陽明理和木生禿驢,自己扶著依風準備回房。
說實話,依風的酒品很好,除了變得特別喜歡黏人。
看著整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