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綽羅斯氏怕是要在下月攻過來了。”
潛伏在瓦剌部的探子傳回這個密訊時,滿臉迷醉的閔京猛然在床上推開我,皺著眉頭繫好衣帶,立刻在深夜召集了內閣。
“前腳送來張向淮的腦袋,得了朕的大筆好處,後腳二話不說撕毀合約,簡直莫名其妙!”他咬牙切齒地道。
林照溪合袖立在自己的位子上,冷靜地道:“仲顏帖木兒本就不是池中之物,早些年弒父上位時便揚言要征戰四方,首當其衝就是拿下我們天朝,當初與我們達成的合約,怕也僅是他們的一時之策罷了。依臣看,這場戰事早晚要來。”
閔京身軀一晃,扶著額頭嘆氣道:“……林閣老,朕今次該如何是好?”
我在旁邊站著,直覺有些奇怪。
從仲顏帖木兒奪嫡至今,草原還未恢復生產,再加上二者才締結了友好盟約,邊境百姓好不容易獲得一絲安穩,在這時宣戰簡直可以說是愚蠢至極的。即使和仲顏帖木兒從未打過照面,我也想象不出這個能在眾多弟兄中脫穎而出當上部落首領的人會這般魯莽。
閔京剛平復西林之亂不久,朝中尚需要改制,許多未來得及收復的散兵野將仍隱約作祟,這場戰事,來得真不是時候。
林照溪的視線在閔京微微露出一點紅痕的脖頸停留了半晌,清眉微挑,低頭思索了片刻,十分清晰地說道:“臣以為,最妥當的方式,莫過於皇上親征。”
這話一出口,我們都愣住了。
閔京沉默了許久,臉上陰晴不定。
“反賊季勳已死,前昭武將軍無能,縱觀朝廷,已再無一人適宜領軍作戰。皇上雖無戰地經驗,卻是自小飽讀兵書,縱然紙上談兵也終有幾分勝算,再加上前線鼓舞士氣,兵精糧多,此戰未必不可勝。”
此時林照溪的眼神,清澈裡透著誠懇,任誰也不會猜到他的胸中城府。
當初季勳從瓦剌歸來時,曾對我描述過那些蠻人的作戰方式:騎在馬上,邊射箭邊跑,邊跑邊射箭,不是磨光敵方的體力,就是把手忙腳亂的他們射成麻花,可謂是棘手異常。那些如狐般狡黠、如狼般兇猛的草原人,根本不是兵精糧多就能解決的。
我以為如此淺顯的問題閔京定能想到,多少還會對林照溪那漏洞百出的話質疑幾句,誰知他竟霍然站了起來,目光帶著陰戾:“好!就讓那勞什子帖木兒瞧瞧,朕和朕的子民,可不是任他們草原莽漢隨意欺侮的軟蛋!”
看著林照溪驀然露出一抹微笑的臉,我覺得自己忽然明白了幾分。
閔京率兵親征的那一天,我抓著林照溪的手腕沉聲道:“你是想讓閔京喪命在那裡嗎?”
“嘁,你擔心他啊?”林照溪輕笑了一聲,並未掙開我的桎梏,反而挑釁般與我對視著。
我鬆了手,看著眼前那被自己捏得通紅的肌膚,說出口的話有些澀然:“……你若想當皇帝,就乾脆利落一點。”
“誒!”床帳中忽然傳出微弱的呼聲。
林照溪一愣,走過去掀起簾道:“修靜,你怎麼了?”
白修靜只著了一件褻衣,兩條雪白的長腿露在外面,右手食指不知被什麼扎破了一條細小的口子,正汩汩地冒著血。注意到我投過來的目光,他把腿縮回被中,有些慌亂地掩上簾道:“沒什麼……只是被木刺紮了一下。”
林照溪瞥了我一眼,把那掩上的簾重新掀開,俯身下去輕聲道:
“……你呀,怎麼就這麼不小心。”他說著攀上白修靜的身子,五指纏上他的手腕,低頭把那纖細的食指含在了口中。
白修靜蹙著眉,膝蓋弓起來像是推拒,卻被林照溪箍住腰身,壓在了身下。
林照溪吮淨那血,紅舌勾在唇角,一手撥開了他的褻衣。
我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
“放心吧,我現在樂得悠閒,還不是很想當皇帝。”林照溪吻上白修靜的肩頭,餘光瞥著我道,“而且,閔京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弱,我說他此戰能勝,那就必定能勝。”
他的手靈活地摸進白修靜的褻褲,百般揉捻摩挲,換來一句隱忍的低呼。白修靜縮著身子,用懇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見他依然不管不顧,終是羞恥地閉上了雙眼。
我仍是面無表情地看著。
林照溪毫不介意地把白修靜染著紅暈的身子敞開在我眼前,道:“我把他支走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
“便是什麼?”我沒好氣道。
他忽然停了動作,幽幽地打量我兩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