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而內閣的大人們竟也無人出言阻攔,想必定是算計了什麼。
撓了撓頭,掂起桐木桌上放著的水壺,猛灌了一口後,擦擦嘴角抬腳出了門。
這事,不歸我管,也管不著。
當務之急還是早點向皇上表明態度,待雅歌生下孩子讓知賞找個名頭把我休了,早些還鄉去。
閔蘭在身後喚道:“景鬱,你去哪兒?”
“有點困,去睡一覺。”我打了個哈欠回頭道。
他看看我,又看看窗外的豔陽天,細細地擰起了眉。
我臉上一窘,不好意思起來:“嫣兒,你先……”
他莞爾一笑,抿著唇湊過來道:
“我陪你睡。”
作者有話要說:
☆、14
……
我突然覺得,自己可以改名叫藍下惠了。
閔蘭躺在我身邊,漂亮的眸子亮晶晶地瞅著我,微微屈起的身體散發著一陣若有似無的清香,縈繞在我的鼻間揮之不去;而我直直地躺著,雙目緊閉,心無旁騖地為自己念起了清心咒。
閔蘭並不睡,只是看我,像要把我盯穿一般。我幽幽地望了一眼窗外,心中祈禱那些緹騎不會把“嫣王在藍尚書床上”這件事報給閔京。閔蘭和閔京有著幾分相似,只是眼神裡多了幾分柔和,少了幾分凌厲,卻也足夠讓我發怵了。
“嫣兒,你不若……”我艱難地嚥了下口水,道,“回家去睡吧。”
他聞言一笑,伸出手攬住我的腰,低頭埋在我的頸窩裡道:“不要。”
脖子上緊緊地貼著順滑的青絲,腰上那柔軟的觸感竟像帶著些許暗示,我僵硬地躺著,不禁緊張起來。
不多時,耳邊傳來一陣愉悅的竊笑聲。
“瞧你嚇的,哈哈哈……”閔蘭把手收了回去,原本晶瑩的眸子含了幾分戲謔。我訕訕地抹把臉,身子終於放鬆了下來,苦笑道:“這玩笑開得著實不怎麼厚道。王爺又不是不曉得我是個斷袖,萬一出個什麼事兒,我這小細脖子真是經不起砍的。”
“哦?”閔蘭故作天真道,“能出什麼事兒?”
我頓時語塞。閔蘭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湊上來低聲道:“你情我願的,就不是事兒。”看著我臊紅的耳根,他又道:“再說,本王也是斷袖。”
我聞言甘拜下風:“是是是,斷袖也是有品的斷袖,我這皮糙肉厚的哪比得上閔玉……”
閔蘭蹙了下眉,我趕緊噤聲。
就在我不知所措時,他忽然嘆了口氣,埋下頭道:“確實,你比不上他。”只說完這一句,他就沉默了。
我也隨他沉默了半晌,出言道:“嫣兒。”
“嗯?”
“人死不能復生。”
“嗯。”
“你就別……別再惦記著他了。”
春日午後的睏乏溫吞地襲了上來。閔蘭靜靜地挨在我的肩膀上,呼吸漸漸平穩,濃密的眼睫合著,似已陷入夢鄉。我一手攬著他,任他靠著,人卻是越來越精神。
“其實我知道。”閔蘭忽然睜開眼睛,微微撐起身,對著我認真地說道。
“其實我什麼都知道。”他的表情有些落寞。
……嫣兒,你都知道了什麼?
我下意識有些惶恐,掌心冒出了些許汗水,挨著他的身軀竟有些發顫。我和閔玉的那些荒唐事,閔蘭本該一輩子都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了,以後我還有什麼顏面再出現在他眼前?
“你最近似乎跟林照溪走得挺近?”他慢條斯理道。
我心中頓時一鬆。這些日子儒易忙著纏雅歌,閔蘭忙著宗人府的事務,知賞又忙著舞槍弄劍,實在沒什麼人理我,也就時隔多年再次相逢的林照溪常跟著儒易來府裡伴我,這才使我的鬱結之氣消散了不少,沒想到這都被他看出了異樣。
閔蘭狡黠一笑:“你定是看上他了。”
“哪兒能啊!”我擺擺手,“什麼叫看上,小七可不是什麼花街柳巷裡的小倌,而是皇上欽點的、才高八斗的榜眼郎,我哪敢對他有什麼猥褻之心。”
閔蘭語氣含酸道:“小七,真親密啊……”話鋒一轉,他頓了頓,又道:“景鬱,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就沒想過定下來呢?”
聞言,我的眼前模模糊糊泛起了影子,一個接一個,來了,又從眼前溜走,隨行的還有片片桃花。“皆是有緣無分。”我想起容淵的那些話,語氣有些澀澀的,“那你呢,也沒想過定下來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