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卿在心裡淚流滿面。
“當然當然!”宇文承前笑著應承,想不到大禹最有名的法師竟然親自點了自己的兒子,頓時湧起一陣得意起來。
宇文秧覺得那雙眼睛定定地看著自己,抬頭看去。
“走吧。”法師看了宇文秧一眼,淡淡地說了一聲,然後轉身便走。
作者有話要說:
☆、4。兩年一覺撫州夢
宇文承前答應得快,吾卿動作起來更快,不過用了半個時辰就把宇文秧留在宇文府的東西收拾好,也不管宇文秧樂意與否,最終還是跟著吾卿他們一起進入了盛京最大的寺廟,成了菩屠法師的帶髮修行弟子。
但是離開宇文府之前,宇文秧被宇文承前叫到了書房。
宇文秧站在書桌前,任由宇文承前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
兩年來,宇文秧一直明白,即便被宇文承前從黃府帶回了宇文府,他仍舊不得宇文承前的喜愛,他只是不明白,既然不喜歡他,為何還將他帶回府中?是因為不能讓宇文家族的血脈流落在外這種荒謬的理由?
他不得不承認,當聽到宇文承前答應菩屠法師收下自己為弟子的時候,心裡不免鬆了一口氣,只要不繼續留在宇文府,哪怕讓他跟著那個讓他打心底裡很害怕很不願接近的人,他也願意。
聽見宇文承前不由自主的嘆息聲,宇文秧抬起頭來。
“菩屠法師是大禹王朝如今最受人尊崇的法師,你跟著他好好修煉,說不定將來有一日,能為我宇文家族爭光……能成為菩屠法師的帶髮修行弟子,也算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大禹王朝很多人想而不得的事情,竟然會落在我宇文家的身上……”
宇文秧靜靜地看著宇文承前,一言不發。
宇文承前頓了頓,見宇文秧沒有要接話的意思,臉上閃過一絲不鬱,終於將話轉入正題,“我聽那位小師傅說,你和菩屠法師曾經認識,這兩年你在宇文府沒怎麼走動,所以是兩年前你還在黃府的時候?你們怎麼認識的?”
宇文承前看著一言不發、神情有些畏縮的兒子,著實不能打心底裡喜歡起來,再怎麼想,他宇文承前的兒子應該是像他一樣,驕傲、自信、強大、有心計,怎麼會是宇文秧這樣的畏畏縮縮,懦弱得好像隨時會被人欺負一樣,難怪即便是宇文府的三少爺也常被下人們明裡暗裡地欺負。
宇文秧在宇文承前那雙銳利的眼睛的逼視下,瑟縮了一下肩膀。記憶中,他受到宇文承前最好的一次待遇,是在菩屠法師的面前,答應讓他成為法師的帶髮修行弟子。但如此刻這般逼視的眼神,卻也是頭一次,因為宇文承前一向是無視他的存在的。
“兩年前,在撫州的靈隱寺。”
好像一下子就開啟了記憶的閘門,那總是朦朧得讓人看不清的面容總算在他腦海裡清晰起來,是一張讓人不可靠近的天神一般的面容,還有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眸……
“原來菩屠法師是靈隱寺高僧,你們也算有緣。”
宇文承前若有所思地低喃,“有緣”兩字卻讓宇文秧心頭一跳,面上漸漸熱了起來,他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一般,垂了頭不敢看宇文承前,也或許是更怕被宇文承前看出什麼來。
“好了,你去吧!”宇文承前低著頭對宇文秧擺了擺手,宇文秧鬆了口氣就要走出書房門口的時候,聽見身後宇文承前的聲音傳來,“對了,跟著法師到寺裡以後就安安心心地修煉,不要經常想著下山或者回來……”
“我知道。”宇文秧壓低聲音回道,也不管身後的宇文承前是否聽見,逃也似的拔腿就離開書房。
宇文承前看著宇文秧飛快的身影,臉色陰沉。
吾卿早已駕著車在宇文府門口等著了,見宇文秧垂著頭從宇文府走出來便喊道,“小施主,師叔已經先回去了,我們這就走吧!”他看見宇文秧抬起頭來一臉迷茫,於是咦了一聲,“小施主你身體哪裡不舒服?”
宇文秧這才注意到吾卿的存在,靦腆地搖了搖頭,聲音細如蚊蠅,“沒有。吾卿師傅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師叔已經先回去了。”吾卿有些無言地看著他,竟然和兩年前一樣,膽小、靦腆、溫弱。還以為成為了宇文家的三少爺,至少膽子會大一些,不過也看得出來,他在宇文府受到的待遇看起來也好不到哪兒去……難道這就是師叔要帶他回寺廟的原因?吾卿在心裡默默地猜測。
“哦。”他先回去了?宇文秧心裡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但不知為何,同時也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來。趕緊將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