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翊不敢想,只能不停不停不停的趕路。
白天就在趕路中悄然流逝,軒翊沒有哪一次像這樣希望太陽不要那麼快下山,可是太陽不是受他控制的,眼看著天邊最後一絲陽光失去,軒翊握著無名的手,將南風玉給他的玉曇花根餵給無名。
到了服下玉曇花根的第二日中午,紀軒翊終於趕到張家樓!他從冰棺裡抱起紀無名,冬日的四川下起了雪,飄落在軒翊的臉上,好冷。
“開門!開門!!”紀軒翊拼命的拍門,“我是張玄翊,快來人開門阿!”
們被開啟,一箇中年人不耐煩的出來,看到紀軒翊之後立刻變了臉色,“少爺!少爺你回來了!”
“老頭子呢?”紀軒翊直奔主題。
中年人開心也沒管他喊什麼道,“老爺在書房呢!少爺離開之後老爺可想你了!”
紀軒翊看著懷中的紀無名,抬頭道,“帶我去見他!”
中年人這才注意到他懷中還有一個人,“誒喲,這個公子狀況不太好,老奴安排房間給他,別大冬天的在外面受凍了吧。”
“沒時間了!”紀軒翊揮手拍開中年人的手,“管叔,到我去找老頭子!”
被叫管叔,中年人紅了眼,“誒,誒,管叔帶你去。”
紀軒翊抱著無名跟著管叔後面,管叔左繞右繞來到一趟院子裡,邊跑進去邊喊,“老爺老爺,公子回來了!”
院子裡是單獨一棟樓,管叔的喊聲沒超過第三聲,門就開啟來,一個雖然中年但依舊不禁風霜的男人一樣的人跑了出來,“玄翊?玄翊回來了?”
張玄翊看見男人抱著無名的手緊了緊走上前去。
男人看到軒翊一個高興,又突然斂下臉上的表情道,“你還回來幹什麼,你不是說一輩子都不踏入張家樓一步了嗎!”
紀軒翊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看了看懷中的無名。
男人順著他的眼睛自然也看到了無名,愣了愣,“這是……?”
“我媳婦兒。”紀軒翊平淡的說著,看著男人驚訝的表情繼續道,“他是個男人。”
“什麼!”男人捂著心口指著紀軒翊,“你,你就是為了回來氣我!”
管叔立刻扶住男人道,“老爺,消消氣,你氣不得!”
這時,從樓裡又走出了一個男人,那人看起來身體很虛弱,扶著門檻才能站住,“奉先,我聽見玄翊回來了。”
“無雙,你怎麼出來了!”張奉先連忙扶住他。
紀軒翊對著他們兩個,竟然沒有任何的怨恨了,“我不是因為你找了個男人才故意找一個男人氣你的。”
無雙沒有血色的臉上更白了一層。
“我也不怨恨你為了這個男人不用寒玉蟾蜍救娘了。”紀軒翊不顧他的臉色繼續道,“畢竟娘當時也不想活下去了。”
“玄翊……”管叔不知道該幫哪邊了。
紀軒翊抱緊了懷中的人,“我只求你,救救他……”
站立院中的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只這一句,張奉先就明白他的兒子確實是愛上了這個人,就連他娘死的時候他都沒有求他救他娘。
“他怎麼了?”無雙問道。
紀軒翊看了看無雙道,“中毒,吃了元曇花根。”
張奉先冷了臉,“要寒玉蟾蜍?”
“是。”紀軒翊回道。
“不可能!”張奉先怒道。
“奉先!”無雙一個氣急咳了起來。
“為什麼不肯給我!難道張家樓的一個傳世之寶比不起你兒子的一條命嗎!”紀軒翊終於將窩藏了多年的一句話吼了出來。
張奉先指著他也吼道,“現在是你的命嗎!”
“是!”張玄翊眼眶微紅,“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咳咳,咳,奉先,你就不能好好說嗎!”無雙氣喘吁吁道。
張奉先瞪著紀軒翊道,“不可能!”
說著就半抱著無雙進了屋,不顧他的掙扎。
“爹!無雙叔!”紀軒翊突然大吼,抱著無名就這麼跪在了雪地裡,“求你們了……”
張奉先的動作突然停頓,無雙更是匍匐在他懷裡哭了起來。
“求你們了……”
看著門漸漸在他眼前關上,紀軒翊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滴在無名的臉上,彷彿是無名也在哭泣。
“軒翊……”懷中的無名緩緩睜開眼,想要舉手擦去他的眼淚,卻一動也不能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