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只覺紛繁如朝霞,迷離似夢境。早有丫鬟走了過來,一個個都是興高采烈的樣子,齊身彎腰叫道:“小少爺!”
領頭的是兩個十七八歲的女子,生的很是端莊,躬身道:“少爺回來了。”
穀雨含淚一笑:“秋文。”
秋文一笑,將穀雨看了好一會,方笑道:“少爺可回來了,我們……”她說著便掉下淚來,穀雨笑著拉過如意道:“我給你買介紹介紹,這是如意,這是高起,她們是我的丫頭,秋文,雪來。”
幾個人相互行了禮,秋文笑道:“屋子還和以前一個樣子,少爺快進來。”
秋文推門進去,落雨軒以富雅精緻著稱,掛簷以竹絲編嵌,四周群板雕圖,隔扇心用雙面透繡,處處精雕細琢,讓人歎為觀止。最有心思的是中間一個圓門掛了紫紗,紗上繡著碧竹,朦朦朧朧透出內室的光來,那一份旖旎雅緻,不是筆墨可以形容。
日頭高升,照亮了溫府豔豔春色,如意立在橋頭,看著一河碧水,笑著道:“真該叫皇上也跟著我們一起回來看看,說不準皇上見了這的美景,就捨不得回去了呢!”
穀雨聞言一笑,回頭對高起道:“爹爹說他住哪兒了麼?”
高起點頭道:“皇上他們住在了迎賓樓,我剛才問了,說是離這裡不遠,騎馬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誰知穀雨聽了大吃一驚,皺著眉頭道:“怎麼住在那兒了?”
如意一愣,問道:“那兒怎麼了?”
穀雨卻沒有說話。春照遠遠的走了過來,隔著河岸笑道:“夫人叫小少爺一塊用飯呢!”
穀雨一聽急忙從橋上跑了過來,和春照一塊到了燕譽堂。溫夫人已經梳洗起來,笑著將穀雨招了過來。穀雨知道她病著,也不敢像從前那樣窩在她懷裡撒嬌,只坐在溫夫人一旁的椅子上,笑道:“怎麼沒支個暖爐,雖說現在時春天了,可孃親到底病著,還是支個爐子吧。”
春照忙道:“原先有一個,但是夫人不喜歡,就撤下去了。”
穀雨埋怨著看向溫夫人道:“娘!”
溫夫人慈愛地一笑,道:“哪有那麼嬌貴呢,何況我聞不慣爐子你哥味道。餓了吧,趕緊吃飯,都是你喜歡的菜。”
這一頓穀雨吃得狼吞虎嚥,倒把溫夫人看得心疼起來,含著淚問道:“你咋北邊過得是不是很辛苦,怪不得那麼瘦呢。”
穀雨擦了嘴,笑道:“過得還好,就是吃著沒有家裡的飯菜好吃!”
溫夫人笑道:“趕明兒等孃的病好了,親自下廚給你做。”
“嗯!”穀雨笑著伸了個懶腰,嘆一聲道:“還是家裡舒服!”
春照領著眾丫鬟將飯菜撤了下去。溫夫人站起身來道:“你跟我來,咱們娘倆好好說說話。”
穀雨急忙扶著溫夫人往內室走去,春照端了茶便走了出去。溫夫人輕撫著穀雨的頭道:“他對你好麼?”
穀雨有些心虛,點點頭道:“嗯,他要對我不好,我早跑回來了!”
溫夫人關切地道:“那那些女人對你怎麼樣?”
穀雨一愣:“女人?”
“就是他的妃子。對你怎麼樣?”
穀雨訕訕一笑,道:“他還沒有妃子呢。”
溫夫人一愣,道:“我聽你大哥說,耶律昊堅不是當了皇帝了麼,怎麼會沒有後妃?”
穀雨低下頭道:“我也不清楚,反正現在還沒有。”
溫夫人嘆了一口氣道:“他是不是跟著你一塊回來了?”
穀雨點點頭,道:“他怕娘怪他,便沒有過來。”
溫夫人沉默良久,道:“還是叫他來咱們府裡住吧,他是你的親生父親,遲早還是要見面的,這時候將他拒之門外,以後反而不好相處,他又是皇上,要是得罪了他,將來他準把其撒到你頭上。”
穀雨點點頭道:“那我去跟他說。府裡有誰知道他的身份麼?”
“這個你放心,蘇全他們我已經交代過了,府裡這些丫頭小廝們並不知道,都以為他是個走南闖北的商人。”
她說著又嘆了口氣,流淚道:“以後你也別叫我娘了,叫舅母就是了。”
穀雨含淚道:“在我心裡,您永遠是我娘,什麼時候都不會變的!”
溫夫人哭了一回,穀雨只得好生勸慰,又說起亡故的溫侯德,穀雨終於忍不住哽咽起來,可是當著溫夫人的面,他也不敢出聲,只是默默的掉淚。溫夫人含淚道:“可惜你父親沒能活著見你回來。明兒個叫阿文陪你到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