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走過去道:“不是,很久沒見到你了,你怎麼樣啊。”
無憂接過他的包袱道:““託少爺的福,無憂小升半級,成了您的御用馬伕了。”
穀雨上了車,道:“走吧。”
無憂笑道:“等一會。”
穀雨扭頭道:“還有別人嗎?”
無憂笑著用下巴指了指,只見遠處走來十個身穿孝服的宮女,都挑著白色的燈籠,那燈籠上面寫著超度的經文。她們走到車前福了身,將手中的燈籠都掛在了車沿上。穀雨也沒有吭聲,看著她們走遠了才問道:“這是做什麼?”
“宮裡的規矩。‘”無憂說著坐到車上道:“坐好,咱們就走了。”
穀雨抬頭看了一眼道:“還真好看。”
馬車一路走得緩慢,車上燈籠搖搖擺擺,照亮了兩旁的梨花,那一路梨花凋零,情景如同夢幻。走到一處拐角,忽聽旁邊有人叫道:“雲出少爺。”
穀雨心裡一喜,一下子挑開了簾子,只見在一戶人家門前的燈籠下面,站著一個三十上下的男人,他不由一笑道:“郭大哥。”
郭昌憨厚地一笑:“少爺還記得我。”
無憂停下馬車道:“這位是……”
“你不認得他,他曾經幫過我的忙。”穀雨說著跳下馬車道:“你怎麼在這啊,在這住麼?”
郭昌搖頭道:“我是受了陳夫人的囑託專程在這等少爺的。”
想必是陳忠告訴了青袖他的行蹤,但這一念頭讓他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怎麼陳忠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呢?他也不及細想,便急忙問道:“她怎麼樣?”
“陳夫人說她很好,叫少爺不必掛念。她還說萬萬沒想到少爺居然也來了北都,可惜她行動不便,不能親自過來見少爺一面。”
穀雨皺起了眉頭道:“她素來英姿颯爽,難道也遵循足不出戶的桎梏麼?你跟我說實話,她到底怎麼樣?
郭昌躊躇再三,勉強一笑道:“聽說陳夫人是被禁足了,我也是費了好大勁才跟她見了一面。”他說著沒了笑容道:“我見她身上有傷,也沒敢細問。她只說要少爺不用管她,她已為人婦,不便在拋頭露面。”郭昌奉上那把劍道:“她還讓我把這個還給少爺,說她已經用不著這個,還是少爺留著做個念想吧。”
穀雨早已經溼了眼睛,將那把劍接在手中,含淚道:“多謝郭大哥。”
郭昌搖搖頭,看了看馬車後面的兵衛,道:“那我告辭了。”
穀雨俯身道:“有勞郭大哥了。”
無憂看他面色悲傷,不由勸道:“人各有命,你不要太傷心了。”
穀雨冷笑一聲,道:“走吧。”
無憂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馬車駛出了城,直向東陵駛去。卻聽車內穀雨問道:“我一直不明白,青袖的父親為了大周而死,先皇為何卻這樣對待他的女兒?”
無憂道:“聽說是皇上對耶律昊堅多有不滿,所以才把她指給了陳忠。”
穀雨掀開簾子坐到車前道:“你這話更讓我不明白了。青袖那麼恨我爹爹,先皇怎麼會因為這個反而仇恨陸家呢?”
他說完自己便吃了一驚:“難道先皇是知道她跟我關係匪淺,因為憎恨我所以才賜了這門婚事?”
無憂忙道:“我也不知道,你何必妄自猜測,白白給自己增加煩惱。”
穀雨頹然靠在車上,喃喃地道:“一定是了,除此之外,再沒有一點理由了。原來是我無形之中害了她。”
無憂沉默不語,看著前方的火光道:“東陵快到了。”
穀雨眼睛一閉,淚水簌簌掉了下來。
第40章 驚喜
無憂回過頭道:“你沒事吧?”
穀雨落了淚,道:“你能送我去個地方麼?”
無憂停下車子,道:“你要去哪兒?”
“我想去陳府看看。”
無憂為難地看了看後面跟著的侍衛,剛要答應他,忽見一騎絕塵,踏著飛花疾奔而來,那人從馬上一躍而下,跪地道:“屬下奉皇上之命前來迎接雲出少爺”。
穀雨心裡一涼,從馬車上跳下來道:“我們馬上就到了,皇上為什麼這麼急著見我?”
“皇上現在不在東陵,所以派屬下來接少爺去個地方。”
這倒像周成軒經常的做法,穀雨只得上了他的馬,那一路梨花勝雪,芬芳更勝平常。穀雨眼見道路越來越偏離東陵,前面一片花樹爛漫,在夜色中平添幾分詭異的色彩,不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