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師父又拿出一幅金針,對扶蘇道,“你且讓他躺平,為師要替他過針,接著又交代道,“這套法你且看清楚了,日後興許會用得上。”說完師父拿起金針紮在嬴政腳踝、腳心等各個穴位。
扶蘇記住師父的話,待他施針時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將他的動作牢牢記在腦海裡。
等師父施完針已是滿頭大汗,他抬袖擦去額上的汗水,又對扶蘇道,“他中毒太深,金丹雖能救得他的命,但這毒還會留在他的體內。為師已經將毒逼至他的腳上,只是以後他怕是……怕是不能再自由行走了!〃
“師父,難道那毒就真的無法解了?”扶蘇實在不敢想那人若是醒來知道自己無法行走會如何?
師父的臉頓時拉了下來,沒好氣的道,“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說著懶得再看榻上的人,轉身出了木屋。
扶蘇見自己一番話已惹得師父不悅,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任命的繼續照顧著依然昏睡不醒的嬴政。
這一睡又是七日。
在扶蘇悉心照料下,嬴政雖然人還未清醒過來,臉色倒是一天一天的好起來。扶蘇知道他的腳已經不能動,每日都輕輕地替他揉捏按摩。他心裡一邊期盼著他能早日醒過來,又怕他醒過來後自己不知該如何面對他,連日來他便一直這般心裡兀自糾結著。
呂雉也過來看過嬴政幾回,見他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也就放下心來。這天一早她又來了,卻是拿了把斧頭塞進扶蘇手中。
扶蘇詫異的問道,“這是做什麼
?”
“師父說小虞以後不能行走,要給他做個方便行走的車。”呂雉告訴他,“師父讓我把斧頭給你,去後山砍樹吧!”
“哦。”扶蘇應了一聲。
呂雉笑眯眯的對他道,“阿羽,你要師姐幫忙嗎?”
扶蘇腦海中立刻閃過多年前自己在後山砍樹的畫面,想到那筆直朝自己飛來的斧頭柄,以及壓下來的巨大樹幹,臉皮抽了抽,連忙搖頭謝絕道,“還是我自己去吧。”
師父再次展示了他神奇的一面,不過一夜功夫而已就將完成品擺在了兩位弟子面前。
木質的車有兩個輪子,由坐墊,靠背,扶手,車架等幾個主要部分組成。
呂雉圍著那輛古怪的車轉了幾圈,然後坐上了坐墊上,身體靠在靠背之上,腳踩著車架,手擱在扶手上。她驚奇的道,“這麼坐著好舒服啊!”
“阿雉試試用手去撥動車輪。”師父在旁邊提示她。
呂雉點點頭,雙手在兩邊車輪上撥了幾下,那車居然載著她往前衝去,“哇!好神奇!”她尖叫道。
師父又道:“阿雉,你試試拉動車輪旁邊的手剎。
呂雉按照師父的提示做,那車又自動停了下來。
扶蘇在一旁靜靜地看了半天,覺得這車太過奇特,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父,這車叫什麼?”
師父的神色變了變,末了才吐出兩個字,“輪椅。”
***
嬴政迷迷糊糊之中只覺地自己一會兒像是被放在烈火之中煎烤,一會兒又在冰水裡泡著,兩種極端的感覺交替折磨著他,讓他難以忍受,痛不欲生。就在他以為自己被折磨著快要解脫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扶蘇的呼喚。
“父皇!父皇……”一聲一聲的,將他已漸漸模糊的意識又喚了回來。他突然記起自己親手將匕首插/入扶蘇的後背心,還嫌力道不夠又往裡推了幾分。那孩子應該……應該被自己殺了吧……為何還會聽到他的聲音?莫非自己已經死了?
意識又開始渙散起來,這次他發現自己被困在一間狹窄的黑屋裡。屋裡太過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四周沒有光,不會冷,也不會熱,甚至什麼都感覺不到。
這裡這麼安靜,沒有外人打擾,他就可以放心大膽的休息,不用擔心刺殺,不用整日去面對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他一直繃得太緊,幾十年了,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可是在黑暗之中關得太久,寂寞、無聊各種負面的情緒也跟著漸漸在心底蔓延起來,他突然很想出去,想逃離這座監牢,然而無論他如何使力,都無法衝破那黑暗狹窄的桎梏。
“
父皇!父皇!”耳邊再次傳來扶蘇的呼喚聲,那麼清晰,讓他停止了掙扎,原來他不是一個人!
安心了。他閉上眼,陷入沉睡前心裡想著的是,再睡一會兒,等醒了一定好好看看扶蘇那孩子!
“父皇!父皇!”這一睡,再次醒來卻是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