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納斯唸叨道,“真想剃光。”
別啊安先生你忍心讓那樣一個冷豔的美人禿頂嗎······
莫悱趕緊為祈月燼打幌子:“安先生,這是燼先生天生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嗚!”
“吵死了。你想剃光頭,我還不幫你呢,何必為你節省電費。”
“······”好無恥無下限無理取鬧啊安先生。
“縱火狂真是討厭,”安納斯放過莫悱那一撮可憐的紅髮,道,“他不是什麼孫悟空,你以後不要指望他了。”
莫悱微昂頭,瞧身後的安納斯,只見對方抿著唇,表情並不明朗。
“安先生,”莫悱道,“沒帶回小央,我很抱歉,但這不是燼先生的——呃?!”
不知該說安納斯膽大,還是破廉恥了,估計這和他被施哀訴挑下巴的不爽經歷有關。
只見安納斯一隻手托起莫悱的下頜,將他往沙發後背一壓,傾身就湊到莫悱耳邊,冷語道:“一隻豬,就別和“御三家”那種怪物家族扯上關係。你以為縱火狂是樂於助人的十佳市民啊,他留你,肯定是看上了你的利用價值。一旦把你榨乾了,你就沒用了,等著被他火葬吧。”
安納斯的氣息擾得莫悱很彆扭,但他表現出的,對祈月燼明顯的不信任,讓莫悱壓不下挺身而出、調和關係的衝動。
安納斯的手掌還貼著他的下頜,莫悱就著安納斯手的觸感說道:“我相信燼先生。”
下頜馬上就一陣骨痛,莫悱透過仰視,看到了安納斯眼中冰冷的目光。
“我看,你是個人就相信吧?只要不對你拔刀相向,你都會感激涕零的貼上去吧,小豬仔?”
莫悱一見安納斯馬上就要把小性子往全世界各個角落甩了,趕緊觸碰他狠掐自己下頜的手,萬份誠懇道:“燼先生想殺我,隨時可以。但是他沒有,我認為可以與他和平相處。”
雖說安納斯討厭與陌生人身體接觸,但對熟人,又是他主動的話,他就不在意了。
問題是莫悱這次好像有點反客為主,所以安納斯用吹風機不輕不重的敲了莫悱腦袋一下,趁機抽回自己的手,譏嘲道:“咬住靠山就不放鬆,你還真是頭從一而終的豬。”
“隨便你了,但勸你還是趁早想想怎麼和縱火狂分離,不要等到發現他不是個好貨了才後悔,到時候你想逃都逃不掉。”
安納斯顯然已經沒有了自己吹頭髮的意思,他將吹風機插頭一拔,就胡亂將它塞進了一個抽屜裡。
莫悱摸摸自己乾爽的頭髮,再看看安納斯泛著水光的頭髮,有點拿了人的手軟的不好意思在了。
坐在沙發上,看著安納斯上床,往枕頭上一靠,開始沒什麼表情的看電視,莫悱又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
這是,第三次來安納斯的住處了。五星級飯店的客房就是寬敞奢華,茶几上還擺著一瓶新鮮百合花,真是情調大大的有。
莫悱一看安納斯那四仰八叉的、活生生要落枕的看電視姿勢,終於明白了自己老爸的各種嘮叨從何而來:讓兔老子操心的,除了兔崽子,還能有哪隻兔兒爺。
“安先生,你可以坐起來看。”莫悱的老媽子脾氣一爆發,讓安納斯的逆反心理也轟隆躥上來。
“哈,真新鮮,從沒見一頭寵物豬管過主人的,比起用兩隻後蹄走路,你還是乖乖的四腳朝地比較好。”
這“主人”/“寵物”是怎麼回事······他隱性的S面終於被誘匯出水面了嗎這可不妙!!
“我有話跟你說,安先生。”
莫悱以為,自己坐到安納斯的床邊了,安納斯好歹也會表示一下尊重,直起上身來吧。
結果咧,就演變成了,安納斯一副等待貴妃侍候就寢的昏庸皇帝的樣子,散漫的倚著蓬鬆的枕頭,寬鬆的浴衣大大的敞開,而莫悱斜坐床沿,白淨的細瘦手臂撐著床,欲言又止,明眸水潤,看上去像極了初被翻牌的清純秀女——
安納斯:“滾下去。”
莫悱:“?!!!”這又怎樣了太上皇同志您是有時靈時不靈的生人勿近領域麼?!!
安納斯皺起臉:“不要有樣學樣。”
莫悱還納悶呢,安納斯“體貼”的調大了電視音量,於是——
“皇上,我也······想要您······啊······您真討厭······唔嗯~~”
莫悱沒那個勇氣回頭看電視螢幕。他深深的垂下頭。
雖然,就是八點檔電視劇裡那種半遮半掩